寧天燭奇怪:“那該怎麼問?”
封息想了想了卻也想不出:“總之不該這樣問吧,你怎麼老問我奶奶的事?”
寧天燭道:“好奇嘛,她不是跟你是一樣的血脈。”
封息道:“我奶奶的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她年輕時好像在雲夢澤待了一陣,後來來北域遊曆就遇到了我爺爺。”
寧天燭摸了摸自己鼻子嘟囔道:“遊曆好啊,我以後也想去遊曆。”
兩人往屋內走去,封息被她摟著胳膊走有些扭捏。
她已經女扮男裝了很多年,或者說基本上是從小到大都是男子身份,除了家裡人從來都沒什麼人會以女子的身份看她,乍一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她既緊張又不適。
然而應該沒關係的吧?她看向寧天燭精致的眉眼,那雙眼睛裡是亮晶晶的光,滿是生機與活力。
封息停住腳步,對寧天燭坦白:“寧姑娘,其實我爺爺不是失足跌下山崖而死,他是死於邪修之手,我不確定是不是因我之故。”
寧天燭則立刻反駁道:“不是因為你。”
封息道:“我爺爺其實與普通人不同,也有些修為。雖然我也並不清楚爺爺的具體修為。他當天早上出門,深夜才回來,身上中了咒術,隻讓我一定來寧家就咽氣了。那咒術詭譎,絕非正道。”
寧天燭思慮片刻道:“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你絕對來不到幽州。所以極大可能那邪修是衝著你爺爺去的,跟你沒什麼關係。”
封息苦笑道:“路上我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但是寧姑娘,即便如此那邪修可能也盯上了我,而且…………”他咬了咬牙道:“爺爺的死我是一定要查的。”
寧天燭看著他,兩人對視半晌,她開口道:“那就查,就算你不能拜霍無雙為師,隻要隨便拜個山頭也都行。”
封息卻遲疑道:“爺爺說我天賦可以,但是實際上我心裡並沒有底,若歸一宗發現了我的身份也有可能並不允許我拜師。”
寧天燭衝他搖了搖頭:“那你可真是太不了解歸一宗了。”
封息靜默了片刻道:“我要做的事太危險了,你其實不必非要跟我一起。寧姑娘你是不是知道子女契約的事了?你放心我向你保證我不會用的,從我們開始這契約就作廢吧。”
寧天燭先是愣了愣,後看著他道:“天燭。”
封息問:“什麼?”
寧天燭抱著自己胳膊道:“從今天起你該稱呼我為天燭,不然去了歸一宗大家會覺得我們倆的關係什麼會很奇怪。還有,什麼子女契約?”
封息道:“可以以血脈傳承的契約,當生下孩子後,孩子便會繼承當年的契約。”
寧天燭道:“這我知道,所以是怎麼一回事?”
封息抿了抿唇道:“當年我爺爺救了你爺爺,因著擔心奶奶或之後會還有女子降生,雖然這概率比較小。但還是要求寧老爺爺跟他結了契約,如果以後他的後代上門,但寧家不同意結為姻親,便可用血喚醒契約強製皆為姻親。”
寧天燭先是顰了顰眉,後繃不住笑了笑道:“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
封息沒聽清她的尾音問道:“什麼?”
寧天燭道:“沒什麼。隻是奇怪你爺爺從哪搞到的這契約,莫名感覺有些邪門。”
封息聽見邪門二字怔了怔道:“何意?”這子女契約雖然不算大眾,但也並不是什麼邪術。
寧天燭道:“你可知這子女契約的起源其實來源於雲夢澤的青丘?因著青丘有不少妖怪,諸如鳳凰一族便有傳承記憶,這傳承記憶便是子女契約的起始。後有邪修入青丘抓了不少小妖怪研究這東西,這才有了人修能夠使用的根據血脈傳承的子女契約。不過據我所知這子女契約隻能傳一代,到第二代就不管用了,更加沒聽說過其中一方竟然還能強製要求他人而不付出代價的。若你爺爺說的是真話,那想必這契約的威力非你我能夠想象的。你確定你爺爺是個平平無奇的修仙者嗎?”
這子女契約的確不曾規劃在邪術之中,但因為得來不正所以寧天燭記得很清楚,這判決出來後,她當時還道修仙界的眾人也都是利益動物罷了。但願隻是她對這術法的偏見影響了她的判斷。
封息顰了顰眉,心中萬般思緒,但是聽寧天燭的意思他這個契約亦不像是正道所施,出於對爺爺的維護他忍不住道:“我爺爺他……”
寧天燭抬抬手打斷她的話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其中可能有些蹊蹺,你爺爺或許正因此跌入了邪修的陰謀中而被邪修所殺也不一定。你不是要查他的死因嗎?那以後我們就知道了。”
她說話溫柔又和善好像說到了封息心裡,封息便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定下了日子,兩個人就上了歸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