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月的臉上又沒了表情在她看過來的下一秒也看向了她,眼神平淡冷漠,道:“我最近過得還好。”
說罷將臉轉了回去,隻留了一半難以近人的側臉與她。
寧天燭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回答的她第一句話。
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她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做什麼事可能得罪了她,然而實在找不到,難道是因為她在鎮子中免費擺攤看診?應該不至於。
唐秋月隱隱有些比對於她,她是知道的。因為唐穀主對唐秋月有些嚴苛,也不能說是嚴苛,隻是少有誇讚。而或許因為寧天燭屬於彆人家的女兒,所以唐穀主唐盈倒是經常隨口誇她兩句,但也僅是如此。寧天燭覺得大概是因為唐盈收了他們家的錢,又憐憫她注定早夭罷了。
寧天燭站在原地有些略微無措。
白月光值倒是沒聽見下降的聲音。
她凹了凹造型讓自己看起來輕鬆寫意而不是狼狽拘謹。
隨著時間的流逝,寧天燭便越發緊張起來。
好在霍無雙他上場了。
上場僅三秒,對麵團戰的人躺了一地,叫好聲不斷,傷者來到這裡就醫。
“沉衣穀就這一點好,受傷了不用擔心,仙子仙長們立刻就能將咱們治好!”
唐秋月不耐煩地甩了紗布道:“也沒有非把自己作傷的人。”這群人什麼德行!
那大漢哈哈笑了兩聲道:“這仙子你就不懂了,能被四域試煉之首的霍劍君打敗,那我們少說也和什麼潯陽宋青、琅琊李長嶺是一個地位!”
弟子們在旁聽著心道這人也忒不會說話,大庭廣眾提人家的敗績豈不是給自己招惹事端?何況潯陽宋青、琅琊李長嶺被打敗了,和他們同名的他們花溪少穀主唐秋月難道麵上就光彩了?
一旁弟子眼瞧著自家少穀主的臉色黑了下去,心裡緊了緊。
“我來吧,那邊那個傷的比較重,我沒有靈力就不插手了,還得你出馬。”說著一邊的寧天燭接過了唐秋月手底下的活。
弟子們悄然鬆了口氣。
台上又有一堆人上台,霍無雙反手挽了個劍花然後利落地將劍收起來,竟是要肉搏。
隻見拳交交錯間霍無雙火紅的衣擺舞動,他身姿颯然,腳步穩健,幾番交手,勝負已出。
霍無雙從地上站起,伸手抹了下唇角的鮮血,笑的張狂肆意。
“再來!”
寧天燭於台下看著承認自己是有些羨慕的。
旁邊沉衣穀的弟子走了過來,幫她手下的人用靈力將淤血化開。
寧天燭在一旁扶了扶身上流光法衣靜靜看著。
很快萬家萬知緣也來到台上,她手拿一柄山水折扇,談吐得體,麵容清冷,同霍無雙一般年歲甚至還小點卻沉穩的像是他姐。
不過這再次交手,仍然是輸了半招。
寧天燭不意她會下台來療傷,畢竟修真界的犟種多,區區小傷……
但比起愣住的沉衣穀弟子來說她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她拿了紗布輕緩地幫萬知緣把再不包紮就痊愈的傷包了起來。
看著自己的傷口沒有一點敷衍、被妥帖包好,萬知緣開口道:“廣陵萬家,萬知緣。”
寧天燭頓了頓,放下剪刀側眸道:“花溪白家,白霜。我不是修真界人士,你可能沒聽說過。”
萬知緣眉宇清淡,道:“我沒聽說過的宗門世家有很多,所以我與人相交,隻需他們聽說過我或萬家就好。”
她收回胳膊,又道:“若是投緣,便是一概不知,又何妨?”
好一位如玉世家子。
這一次的壽宴霍無雙打的很儘興,寧天燭也結識了新朋友/新白月光提取器。
這一場宴,唐穀主唐盈宣布要娶一名散修醫修李計為夫,正是寧天燭和霍無雙於林中所見的青衣男子。
寧天燭轉頭看向宴席中的唐秋月。
少女還算稚嫩的臉龐上平淡冷漠,顯然是早已得知這消息。
眾人舉杯恭賀,寧天燭看到唐秋月額頭青筋凸起,攥在身旁的手指青白。
唐盈看向唐秋月道:“今日本尊亦想宣布一個消息,那就是不管今後穀中是否還有孩童誕生,待本尊死後,我女秋月始終將會是下一任的沉衣穀穀主。”
席上眾人神色微變。
眾所周知,雖然沉衣穀的穀主一直以來姓唐,但亦有其他家的人士。
唐盈繼續道:“還請穀中長老作證。便是本尊今後亦不可悔改。”
她身邊的李計神色不變,唇角含笑,似乎對於自己孩童的未來並不在意。
沉衣穀眾位長老當真舉杯作證。
唐盈再度舉杯與李計一同敬了唐秋月。
眾目睽睽之下,唐秋月鬆開拳頭昂著頭眼眶含淚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儘。
是以有人傳言,唐盈新任夫君與其女不合已久,母女因此幾近決裂。
當然,目睹一切的寧天燭認為傳言不可儘信。
唐秋月決裂是決裂了,不過……是同她決裂。
這事聊起來就比較生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