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禾父母在a市工作,以前她也是和父母住在一起,但他們長期不在家,她從小也沒什麼人管她,她爸爸就把她送到了他奶奶家。
他奶奶是個很保守的封建婦女,就差沒裹腳了,林雨禾和她的關係一直都是不冷不淡,差不多就供她三餐飯一張床。
但前幾年,這個固執的老人不小心從樓梯上摔斷了腿,之後再也沒走出過醫院大門。
林雨禾又是一個人了,但也沒關係她已經初三了,已經差不多獨立了,除了不會做飯,洗衣服、掃地其他什麼她都會,她還有一張卡,他爸給的,會時不時打點生活費,不多,但夠用。
她還有個小姑,有時候回來看看她不冷不熱的安慰她幾句,送點吃的。
每天晚上回家,她最煩惱的事情就是:今晚吃什麼?
吃了一個星期泡麵了,林雨禾再也不敢直視那玩意兒,大晚上的沒什麼地方有燈,沒辦法,她們這可比不上大城市。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她們校門口了沒辦法這屁大點地方,走著走著就到頭了。
不對,還有一條街,林雨禾想是她給餘付指的那條巷子,不怪她忘了,他奶奶從小就和她說啊,那條街又臟又亂,還有人販子拐小孩子,從來不許林雨禾去的。但管她呢,反正也沒人管她,林雨禾想了想,走了進去。
和想象的不一樣,花裡胡哨的招牌掛滿大街,不過都沒關門,挺熱鬨,住宿的、玩牌的,還有洗腳的店,店門口還蹲著吞雲吐霧的小流氓,有幾個時不時望向她,是錯覺吧,林雨禾安慰自己,連忙低頭走過。
其實她是有點好奇,夜店是什麼樣的?她們這些屁大點的毛孩子,剛剛對那方麵的知識有點了解,都是上過生物課的人,從男生口中經常聽過這裡,但現在林雨禾表示非常的失望。
不過,她眼睛又亮了,燒烤!三兩步,她飛一般躍了過去,點了根茄子,幾串蝦,雞腿之類的,老板是個挺和藹的大叔幾句話一忽悠,讓她又在菜單上糊裡糊塗點了個遍,林雨禾就那麼站著看他熟練的翻了個麵,紅的黃的調料一股腦往上撒,很香,“拿好了,丫頭,”林雨禾咽這口水“謝謝,多少錢。”好家夥,五十幾!是金子做的。
林雨禾摸了摸口袋,還好還好,歎了口氣,還好帶了100多,不然可要被扣住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味道還不錯,桌子是擺大街上的,還可以欣賞一下夜景。
可能是這裡遠離大城市的關係吧,天上的星星特彆亮,鋪滿了整片天空,她悠閒地吹著風,不知道是哪家店裡麵放出來的歌,還是最近挺流行的曲子,明天再來吧,她想
“喲,誰家的小妹妹?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乾什麼呢?”
是喝的爛醉的小流氓,一身酒臭味,林雨禾皺著鼻子,拿起東西準開溜。
“彆走嘛。”說著伸著手想起來抓她,林雨禾連忙躲開,東西都不要了,轉頭就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早知道就不出來了!她恨恨的想。
那玩意兒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緊追不舍的,耐心好像都被耗光了,“小賤人,看我不把你…”惡狠狠的語氣,林雨禾連頭都都不敢回了。
腦子亂糟糟的,她後悔死了,跑!腦子隻這一個念頭,但是短短的一段路,像是怎麼也沒有儘頭似的,她快哭了,怎麼辦啊?她在心中呐喊著。
在她不知不覺經過第三條小巷時,突然,一隻清瘦的手從黑暗裡伸出來,一把把林雨禾拖進一條小黑巷子裡麵。
“唔!”林雨禾狠狠的瞪著雙眼,她反抗都來不及,聲音發不出來,想掙紮,“彆亂動”,一道清澈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有些好聽,她胡思亂想著,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狠狠的砸了下來,掉在那人手上,他的手止不住顫抖。
“噗。”那人終於繃不住,笑了一聲,他一直在抖,她睜開雙眼,有點耳熟。
他放開了林雨禾歪在一側牆上,林雨禾的眼睛也終於適應了黑暗,她眨著眼睛,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是餘付。
他好整以暇,一臉操蛋的笑容,林雨禾當時就一個念頭: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到現在她的心臟還是沒能平複,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她隻能囧迫地低下頭,死盯著自己的腳尖,阻止不斷上升的熱意,臉紅著一動不動。
還是餘付先開的口,“好學生怎麼來這裡了?好學生。”這話純屬火上澆油,還不如不說,林雨禾簡直想一拳打死他,但是不行,是他幫了她,她應該道謝的。
“謝謝你。”林雨禾說話像是隻蛐蛐,餘付著實聽不見,但他也沒問。
林雨禾整個人都蔫不唧的,像條被霜打了的茄子,可憐巴巴的。
他八成猜到了什麼?隨口問道“要我送你嗎?”
林雨禾眼睛亮了,眨了眨,挺傻的。“可以嗎?”她問的小心翼翼。
餘付忍不住挼了把她的頭,“走唄。”他嘴裡叼著根煙,歪著頭,睨著眼看她,蔫壞。
但很讓人安心,特有安全感,林雨禾捂著胸口,低頭跟了上去。
“大晚上的,你怎麼跑出來了?不怕被家人罵嗎?”
“家裡沒人,我還要吃東西。”林雨禾惜字如金。
“吃了嗎?”
“沒呢。”
“傻逼。”他又嘲笑她。
“你呢?”
“嗯?”他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