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茜最近總愛疑神疑鬼的,她總是逮著林雨禾不放,逼問她是不是看上班上來的轉校生了,又自言自語說不行。
“為什麼?”林雨禾問。
“他太輕浮了,林雨禾”劉茜正色道,“你可是好學生,要考一中的呢。”
“沒有,我討厭他。”她答的乾脆,卻沒多少信服力。
“我是看你很他走的太近了,有些擔心,”劉茜勉力笑了笑,“他隻是暫時借讀的,走了我怕你會難過。”
“劉茜,”林雨禾覺著不對勁,“你和謝嘉誠怎麼了?”
謝嘉誠是劉茜的青梅竹馬,她從小就喜歡的。
少女的心思總是簡單又直白,她喜歡她的竹馬早不是什麼秘密,全世界人都快知道了,可偏偏他謝嘉誠不知道。
林雨禾問她,是因為他嗎?
“是吧。”劉茜笑著答。
謝嘉誠轉學了,作為特招生去省裡最好的學校,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我不會的,”林雨禾抱緊她“彆擔心了。”
林雨禾沒了味口,嘴裡的菜味同嚼蠟,隨便吃了點就起身。
很巧,她看到餘付了,一群女孩子圍坐在身邊嘻笑打鬨著,很顯眼,但又不巧,他是背對著林雨禾的,她看不見他的臉。
是笑著的吧,他隻會笑了。
真風流。
我最討厭輕浮的人。
又大概過了過了一個多星期,林雨禾又外出覓食了,不為什麼。
方便麵吃太多了,林雨禾揉了揉肚子,那防腐劑再吃下去,她覺得自己都成木乃伊了。
不過,她也不敢去大名鼎鼎的“嫖街”了,貴是一回事,不安全更是。
她想:我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見到某人了。
這次她繞了點遠路,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家麻辣燙店映入眼簾。
萬歲!林雨禾心裡歡呼,麻溜地朝那方向跑。
路過一條熟悉的小巷子時,她聽到一聲咳嗽,很輕。
在漆黑空曠的小巷子裡,特彆瘮人。
好可怕。林雨禾下意識地一掃。
等等,身影有點眼熟。
還有,能分辨出他身上的校服,熟悉的黑黃配色。
不會吧。。
林雨禾大著膽子,試探著上前。
那影子像是愣了一下,把手裡的紅點丟在地上,用腳一踩,熄了。
林雨禾越走越前,那人還向後退,一直到最後,沒路了。
他才悶悶道:“彆過來了,林雨禾。”還有點委屈。
“餘付!”林雨禾像得到肯定的答案,有點開心,這是第一次看到餘付吃癟。
餘付頹廢地癱在地上,背靠著牆。
林雨禾終於看清了。
他偏著頭,不願看她。
“我看看。”
“你彆管我。”餘付拂開林雨禾伸來的手。
他很奇怪,整個人冷冰冰的,和平常的他不一樣。
“餘付,”林雨禾也是固執,她繼續說:“讓我看看。”
“你彆管了!”他突然失控大叫,“林雨禾。”
林雨禾不理他,固執地扳過他的臉。
“打架了。”她眉毛皺的死緊。
“林雨禾。”他看向她,嘴唇抿得死緊,眼神犀利,在悶熱的夜裡,寒氣逼人,凍人一臉。
林雨禾的手頓了頓,也來了脾氣道:“不管就不管,美的你!”
林雨禾跑了,餘付鬆了口氣。
很沒出息,她又回來了。手裡多了點東西
是瓶雙氧水,又不知道從哪弄的幾根棉簽,一盒創口貼。
“給我放下手!”她惡狠狠地,一手打開遮住他眼睛的那隻胳膊。
餘付愣了,驚訝的瞪大眼睛。
“給我蹲下來點,我夠不著。”林雨禾繼續粗聲道,手裡忙個不停。
還好,傷得不重,就一點皮外傷,臉上就嘴角和額頭有點出血。
“不錯,還知道護著臉”林雨禾還不忘諷刺“沒傻。”
餘付身體有些僵硬,他抬頭望著她,有點不可思議。
也是剛好,月亮脫離了雲層的束縛,給本來漆黑的小巷,溢出一束光,是月光。
不亮,很淡的光。
但他剛好能看清,看清眼前人的模樣。
一張潔白的小臉,皺起的細眉,喋喋不休一張小嘴。
她的眼睛像揉進了星星,亮晶晶的,開開合合的嘴,能隱約看見裡麵粉嫩的舌頭,小小的,很可愛。
餘付像是被刺了一下,偏過頭,不敢再看。
他第一次意識到,其實林雨禾其實是個女孩子,脾氣很臭,嘴很毒,但又溫柔、可愛的女孩子。
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乾嘛呢!”林雨禾罵他,“偏什麼頭,你是良家婦女嗎,看都看不得了。”她用棉簽一下一下點著他的嘴角。
他意外的什麼都沒說,一動不動,像條待宰的魚。
沒辦法,林雨禾歎氣,準備掀開他身上的衣服。
“乾什麼!”他有些狼狽,緊緊抓住身上的衣服。
他在害羞,林雨禾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那記得自己塗。”
“不用。”他用他那雙眼睛仰視著她,“走吧,林雨禾,”他眼睛水光粼粼的,說不出的溫柔“彆管我了。”他說。
林雨禾氣的要死,還偏偏和他杠上了“走個屁啊走,我晚飯錢全給你買藥了,大晚上的我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