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聽見門開的聲音,我眼睛絲毫沒從手機上移開半分。
……無人作答的冷寂,隻有如平常換鞋的聲音響起。
貓咪從她手裡跳下來,不過今天怎麼一瘸一拐的,還不作他想,弟弟告訴我爸爸把貓咪的腿打成這樣的。
那個女人走進廚房,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傳來。
“我讓你濾點米煮乾飯,你就煮的稀飯,一天天的就隻會耍手機,我讓你煮點乾飯你煮的什麼,我跟你爸爸一天吃什麼?一天耍起連飯都不煮了!啥子都要老子,老子不煮了你們吃屎!”
那個女人又在發瘋,不知道今天是打牌輸了還是更年期到了,越來越喜歡糾結一些小事,並抓住一絲一毫進行她那令所有人都不開心的無理取鬨,真令人煩躁!
我時常覺得自己活得很壓抑,有時我覺得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
“哈,吃屎,也許就是我不願意吃屎,才得了這差一點胃穿孔的胃病吧,哈哈。”我心想。
啥?
彆傻了,跟她剛起來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她繼續在那罵,沒事的,我已經學會了忍耐,以前我還會跟她嗆兩句,現在不會了。
我看著貓貓有些艱難地跳上沙發的靠背,在上麵舔毛,將一隻腿直直地翹起,
無言的晚餐。
輕輕的“砰”一聲,弟弟Z將碗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出現在那個女人麵前。
沒有人開口說話。
而我知道那個女人又要開始了。
許是察覺到尷尬,弟弟Z又說“那我不要了”。
“現在——去再舀一碗,去。”那個女人一直都是這樣,像是不會說話似的,每次說話都帶著命令的語氣,像是自己是什麼多了不得的人物一樣。
哇,真是好了不起啊!我衷心的崇拜著。
“憑什麼,我不要了!”弟弟Z深知並不可能反抗這種生你養你就不能反抗的M製度。可最多隻能無力地怒吼一聲。哈哈,多了就還會挨打。
瞧瞧,M,多像一座牢籠,將人困的死死的,像是不允許自由。
多麼痛的領悟,這可是我花了一整個童年明白的道理。
那個女人繼續維持著一種像是能把所有快樂都敲碎的冷漠,什麼也沒說,可就是感覺很無助,很壓抑。
弟弟Z如你所見又去舀了一碗,他帶著無助和憤怒很快就喝完了這碗稀飯。
弟弟Z將喝完的碗拿去廚房,剛從裡麵出來,有人又作妖了。
“再去舀一碗,喊你舀的飯呢?”
“我舀了,你去問姐姐嘛,我真的舀了。”
“我咋沒看到,再去舀一碗,我看到喝才作數。”
“我真的喝了,你問姐姐!”
呀,水被引到我身上來了,正巧我也有些煩了。
“他喝了,你不是有眼睛嗎還看不到?”
“嗯呐,我沒看到呐,那喊他再去喝一碗。”
為什麼他們就非要一個有自我意識的一個活生生的個體要像傀儡一樣按照他們的想法,服從他們毫無意義,又不講一點道理的命令,用以欺騙,威脅的手段來教育它他的孩子,仿佛那不是一個孩子,那是魔鬼,是他們痛苦的根源,孩子不配得到在這個年紀應有的快樂和笑聲。
也許無用的父母看見孩子歡笑著的臉就被無名的嫉妒給射得千瘡百孔。
難以呼吸,周圍的空氣被高強度地壓縮著,有種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