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疲憊,也很傷心。”
阿萊莎冷不丁地開口,深夜還在努力工作的店長竭力維持著手上修剪碎發的動作不停,同時小心抬頭看了眼鏡子裡的女人。
後者已經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雙目在柔光燈下好似蜜色,鮮紅的唇好似盛放過頭的玫瑰。
“不要擔心,”阿萊莎輕聲地笑,“我不會殺自己的理發師,如果這般毫無節製地殺戮的話總有一天什麼都要自己動手。”
當說著這話時,茫然的神色如同地平線上堆積的彩霞般滿天綻放。
“我還沒到那種地步。”
朱紅色的唇說完這句話就抿了起來,隨後唇的主人又往椅子靠背的方向縮了縮,好像要調整到更舒適的位置。
終於,店長安靜地向後退了一步,開始擦拭剪刀和刮刀上的殘餘亂發。
“你為什麼不說話?”
胳膊搭在扶手上,阿萊莎轉頭問她。頭頂曖昧的光線讓人昏昏欲睡。
於是店長用乾澀的聲音回應:“理發結束。”
這讓阿萊莎歎了口氣。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也並沒有這麼差勁。
但低頭看看滿身狼藉的衣服,又感覺自己真是差勁。
衣擺已經乾涸的血漿粘在海綿沙發外表麵留下神色的汙漬,好像以血為生的野生動物在用氣味標記自己的領地。
不過比起標記,阿萊莎自覺自己更像是在提醒周圍的原住民。
‘小心,你邁入我的領地了。’
不過標記領地有個壞處,你要先乾翻原領地所有者。
扭了扭脖子,阿萊莎做好了準備。
當然她並沒有大開屠殺。領地標記的目的是為了震懾,大開屠殺那是把自己當靶子立在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