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的窗戶突然被血跡玷汙,用一隻眼睛盯了鏡頭十多分鐘的阿萊莎滿意地嘖了下舌,活動著僵硬的肩膀稍微坐起身來。
憑著肌肉記憶拔掉彈夾並恢複空掛狀態,爾後五指靈活地按著幾個卡槽凸起分開了上下機匣,等再低頭時已經所有零件拆卸完畢。
挨個將零件歸位,闔上金屬蓋鎖扣落下,金屬手提箱在脆響聲中被隨之推到了枕頭邊的位置。
大概這就是阿萊莎絕對不會是典型蝙蝠俠的鐵證了,她不僅會使用槍械而且非常擅長。更彆提接下來要進行的操作了——
鴨舌帽掩蓋下的嘴角咧了咧,阿萊莎不知道自己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
個中滋味自己知道,問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謎底是什麼,隻平靜地捋了捋帽簷下亂翹的灰色短發同時稍微聳肩讓上半身略顯岣嶁。
伸出食指中指正了正彆在胸口的銘牌,拿上全套的清潔工具轉身看向鏡子裡的女人——
鏡子裡映出了一個真正的隱形人。
中年清潔工。
牽動了下單邊唇,阿萊莎轉身慢吞吞地下樓走向了一公裡外的酒店,走向了與匆匆下班族相反的方向。
所謂隱形人,存在又好像並不存在,提供最重要的服務又好像微不足道。視而不能被見,聽而不能被聞,這大概才是真正的偽裝色,這大概也是現代社會所謂的“秩序”和“階級”吧。
推開玻璃旋轉門,與拿著咖啡瘋狂電話的商人女擦肩而過,仿佛一粒灰塵悄無聲息地混入了酒店,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因為空間大小的原因,空無一人的走廊相比大堂稍顯壓抑,清一色的布置也透露出幾分詭異。
目的地在二樓,趁著和提供酒店服務的人打了個招呼的片刻阿萊莎換掉門禁卡毫無阻礙地抵達了目標門前。
此時距離放下槍隻過了十五分鐘。
門在滴答的提示音中悄無聲息地洞開,將推車放在走廊裡阿萊莎步入門內並反手閉門隔絕了來自外界的一切窺探。
“不要尖叫。”
“不要驚慌。”
“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什麼是都不會發生。”
“相信我。”
麵對依舊站在血泊中手足無措的女人她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越過窗戶的陽光落進雙目中好似燦金。
是的,隻要相信她,沒有任何人會受到傷害。
她保證。
當然這並不是阿萊莎在一天後被請進哥譚警局總署喝茶的真實原因。
百無聊賴地等在空無一人的審訊室裡,她知道有人在玻璃後麵觀察自己,但那些人不知道的是——
如果她們想玩這種你等我等的遊戲的話,阿萊莎有長久,長久,長久的時間可以和她們這般玩耍下去。
就好像擁有整個宇宙的時間,從誕生到毀滅。
這是一個冷笑話,可惜沒人欣賞。
這個時候就看出缺乏瓊捧場的壞處了。
單手支撐在頭側,阿萊莎開始進行不著邊際的幻想,還好隻等了一個小時就有兩個警官走了進來。
“你要來點喝的嗎?”
“謝謝,水就可以了。”
雙方進行了短暫而又友善的交談。
當然友善了,阿萊莎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