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們來找你的原因。”

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阿萊莎有些吃不準自己應該表現出興致缺缺的樣子，還是做出一副坐立不安的困惑表情。

似乎讓GCPD坐立難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哥譚都已經這麼多反派了倒也沒有必要因為一時起興就即興發揮增加她們勞動量吧！

捏著紙杯抿了口，阿萊莎垂下眼簾表現出似乎在思索的樣子，爾後試探性地問道：“我昨天趕路的時候超速了？”

哈，明顯年輕的那個警官定力太差了，居然忍不住眼神飄忽看向旁邊靠譜的奶奶了！年齡大的警官則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而是目光如炬地盯著阿萊莎，同時身體放鬆自然地並向後靠去，雙手鬆垮垮地環在胸前。

不錯的肢體語言。

在心裡給對麵兩人的表現打著分，阿萊莎食指下意識地摩挲著紙杯壁，同時努力下壓唇角以防自己尚未成型的微笑溜到嘴邊。

對麵在短時間內沒有說話，隻是通過調整肢體動作和改變表情來增加空氣中的緊張感。這是一種精妙的技術，蘊藏著難以形容的美感。

阿萊莎甚至有點喜歡這樣的表演。好像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蛋糕，凝固的奶油在空氣中一點點融化變軟，最後令人垂涎欲滴。

這個過程真的無比讓人著迷，而作為身在局中之人她此刻甚至有些沉浸在其中。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冷笑了一聲，灰色卷發的警官衝著旁邊的新手抬了下下巴，示意對方將一疊照片丟在桌麵上。

“Enlighten me, Ma’am.”幾乎是不受控製地，阿萊莎的語調開始變得有些甜膩了起來，她在發現自己有點兒喜歡對麵這個長官後瞬間就放棄了作為備選的完全偽裝計劃。

些許懷疑無傷大雅。

再說了這樣很好玩啊。

或許後者才是重點。

她才沒有在過去被小醜傳染惡趣味。

實際上阿萊莎是知道為什麼小醜總是在持之以恒地吸引蝙蝠俠的注意力，因為對方能夠“看見”她。

看到不意味著能看見，看到了“她”也不意味著能看到她。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而看見了還願意陪玩那就是天和地之間的差彆了。

這般想象麵前的Ma’am就變得不是那麼可口了。

唇角耷拉下來，阿萊莎垂眼看向桌麵上的幾張監控攝像頭視角的照片漫不經心地想：‘我最近肯定是閒瘋了，才會產生這樣的衝動。’

人生可以很無趣。

就像眼下這般，白日裡無法和阿福鬥智鬥勇，深夜同樣無法隨心所欲地神遊，如此單調如一地活著，仿佛行屍走肉。

無趣的日常充斥四周如氧氣被剝離般讓她窒息。

正因為此阿萊莎才在前些日子裡“收留”了瓊，她對自己做這件事的動機心知肚明，正因為心知肚明才察覺到了心底那絲“依戀”感。

人傾向於過自己熟悉的生活，更何況這熟悉的生活模式已經重複了這麼多年，早已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我也難以免俗啊。’

張開右手五指好似詫異般支撐著低垂的額頭，掩蓋住了嘴角的苦笑。

再抬頭，挑眉問：“或許你們中的一人可以向我解釋下眼下到底在上演哪一出？”

然後阿萊莎轉動側臉看向了從剛剛開始就在溜號的警官，對方舔了下嘴唇一臉上課被抓包的緊張模樣。

當然幼崽也是很可愛的。

哪怕這可愛隻是她們成長過程中的偽裝。

阿萊莎不得不承認，在兜了幾分鐘圈子後她開始感覺到有些無聊了。

GCPD需要更多的激情。

而恰好她也有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