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指尖不自覺地開始輕點桌麵,阿萊莎不出聲隻是用目光觀察著兩人。爾後長歎一口氣滿是感慨地道:“你知道我如果想要將現場偽裝成自殺是多麼輕鬆嗎?何必這般畫蛇添足反向迷惑你。”
“很簡單,”麵對這勁爆發言老警官嗤笑出聲:“因為你需要奉命將一場幫派仇殺偽造成新手衝動殺人事件。”
這讓阿萊莎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倒並不是因為對方說中了要害,而是因為——
“原來如此。”
此時此刻,坐在對麵的黑發女人聲音溫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有如晴空萬裡中海風自無窮無儘的純白砂礫吹拂而來,穿梭過數十隻海鷗滑翔的軌跡,越過沙灘上三三兩兩椰子樹的樹梢,這空靈中恍若包含有無數柔情蜜意。
“你想找茬的不是我,而是科伯特啊。”
“彆裝傻,”沒有感情的老打工人繼續說道:“科伯特有意招攬你,在數十天前有人拍到了你和她副手對接的照片。”
又一張照片(牌)飛出,您的牌也太多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阿萊莎剛來時被企鵝人手下誤以為是殺手而招攬的照片,從角度看還是近距離拍照。
哥譚警方有安排線人跟蹤企鵝人的副手,這並不稀奇,但這個距離倒是說明了很多東西,完全可以通過排除法進行大清洗。也不知道這條情報可不可以和企鵝人交換更多的信息。
‘線人這麼重要的信息,為什麼浪費在我身上了?不怕我去找企鵝人?’
瞥了眼老警官阿萊莎摸了摸下巴猜測哥譚種類繁多的特色反派們最近又有什麼大動向,讓警方不惜冒著損失線人的風險來施壓。
會不會和瓊之前的“求助”有關?
總不可能是為了聯手乾掉蝙蝠俠吧.............
惡趣味在不應該發作的時候蠢蠢欲動,阿萊莎歎息著料想著能讓企鵝人這個懶老太婆挪動身骨的果然是幫派戰爭或者搶地盤吧,前一段時間從瓊身上收繳的□□純度也和此地流行的不一樣......
這就和最開初的招攬也對上號了,像殺手這種“職業?”,大多數有原產地(?),毅然在哥譚找沒有底細的人入夥稱得上是情急亂投醫了,果然是在應對眼下的危機進行擴張啊。
至於瓊,可能是進去攪亂渾水罷了,或許可以順著這條線稍微調查些哥譚的動向,但這些又關馬龍什麼關係?
麵對毫無根據的栽贓某人有話要說,她食指指尖對著自己語氣浮誇地開口:“我看著像是那種會聽命於人的女?”
略失血色的臉上笑容不減。
老警官同樣平靜對視:“一切皆有可能,或許企鵝人雇傭你作為殺手就是看中你這種特性,可以完美隱藏在嫌疑人之中。”
事已至此,阿萊莎不禁感慨:“看來你今天是無論如何都想把我拖下水啊,確切地說是想把企鵝人拖下水啊。”
“所以花了這麼久的時間繞圈子,原來我們隻是在玩遊戲嗎?”她向後靠去,臉上的笑容輕快到讓在座的兩人心中泛起詭異的漣漪。
“遊戲的名字,叫做以莫須有的名義申請冰山餐廳調查令嗎?”
十指交握,“馬龍”歪了歪頭笑問:“企鵝人知道哥譚警局的打算嗎?”
不止,在這般提問後她又繼續問了下去:“哥譚民眾知道嗎?”
爾後用那惱人的,明顯是故作姿態的腔調如吟唱般說道:“她們知道,本應該保護她們的警察署,為了調查企鵝人而故意扣押一個無辜的剛剛從紐約大學畢業回來的哥譚居民?”
“但是你並不無辜。”老警官聲音低沉卻一字一頓地看著阿萊莎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哪怕你並未參與這次凶殺案,但你,馬龍,你從不無辜。”
要論無辜,這世界上有誰是純然無辜?
並未將這話放在心上,阿萊莎輕佻一笑:“如果哥譚警局擅長的是用自己的直覺辦案的話,那恐怕我也隻能等我的律師來陪你們玩過家家了。”
說完便閉上了眼,雙方都默契地不再開口,隻是沉默地保持著膠著。
年輕的警官先按捺不住想要繼續詢問,而恰在此刻有人從外麵敲了敲門直接衝了進來。
金色的發絲在空中晃動,中年女人因呼吸過度而臉頰通紅,她抱著胳膊上搭著的風衣語速奇快地做著自我介紹:“我是馬龍·阿爾伯特的私人律師,如果有——”
“烏迪拉爾律師。”
靜候多時的阿萊莎拖長了音打斷了對方的自我介紹,她靠在靠背上側頭對著門口,用種有些奇怪的語調呼喚對方的姓氏:“您來得可真是太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