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的名字叫做吹口哨般的訓狗法。

狀似寬宏大量地下達含糊其辭的命令，此之為引蛇出洞，目的就是讓其她人去絞儘腦汁猜測那或許存在的紅線到底在哪，也讓那些過去就蠢蠢欲動的人以為確實可以稍作嘗試。

然而凡去試探就必然會觸碰紅線，無論多麼小心，隻要試探了就回以千百倍的損失，乃至整個公司都折損下去一蹶不振。

便這般反複馴化她們，如此這般多次重複。

殺雞給猴看時猴也不是傻子，她們在實戰中很快就就學會如何用層層裹屍布緊緊包裹自己，爾後彼此誇耀那鐐銬下舞姿的動人。

待到了這個時刻，整場訓練就可以視作完成。終於實現了那無論下達的命令多麼寬鬆，被管理者都會戰戰兢兢地用最保守最謹慎的行為去執行的美麗理想社會。

這便是最聽話的民眾和最開化的社會。

說了這麼多後想表達的意思就是：以貓女最後的血親，相依為命的妹妹作為要挾，阿萊莎要求對方保守秘密。

且守秘的範疇無限膨脹，膨脹到哪怕是不需要保密的信息都會讓貓女因為擔心觸線而左右遲疑小心隱藏的程度。

啊，從這個角度想她可真是個壞女人。但是，果然還是悉心乃至手把手教導她這一切的社會更壞吧，畢竟她learn from the BEST.

更有趣的是，瑟琳娜本人並不知道阿萊莎在和她玩什麼遊戲。她在懵懵懂懂中被推著在入場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加入的卻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內容的遊戲。

但好在這個遊戲的另一方參與者是阿萊莎，至少阿萊莎可以保證自己絕不會以壞的意圖對待貓女。

這難道不就足夠了嗎？

畢竟我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壞女人啊。

阿萊莎笑眯眯地等待瑟琳娜回應。她總是如此地富有耐心，好像麵對的並不是貓女而是在麵對一隻真正的黑貓。

話說這麼描述好像也挺準確的，因為鋒利的指甲都已經從瑟琳娜肉墊/指尖彈出來了，雖然是人工製作的不鏽鋼鉤爪。

架勢挺糊人的，不過並不需要太過擔心。果不其然，彆無選擇的瑟琳娜在原地糾結了會，爾後很快就接受了阿萊莎厚著臉皮的做客請求。

“你——，”帶著阿萊莎在哥譚小巷中繞行時，貓女猶猶豫豫地問道：“是怎麼知道我妹妹的事和當前住所？”故意隱去了自己妹妹的名字。

有這疑問很正常，因為明明在不久前，阿萊莎分明是個連找記者的資料都要委托彆人來操作的睜眼瞎。（其實是為了釣小貓貓和方便後麵進行灰色行動。）

“這麼說吧，當然是因為我人緣廣啊，”說著不算謊話的話語，在知曉瑟琳娜的護目鏡有夜視功能的情況下阿萊莎無辜眨眼：“隻要認識的人足夠多，自然消息也會多。”

比如說在其它世界認識瑟琳娜本人，並且和對方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這件事。當然如果眼下這貓女將自己的話理解成認識什麼高層人士的話，也行。

“至於你的妹妹海倫娜，其實我們兩人已經見過麵了。”

被叫出真名是一回事，自己妹妹被叫出真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瑟琳娜背上的肌肉僵硬地聳起，很快又狀似自然地放輕鬆，隨意而又嫌棄地開口感慨道：“海倫娜這個慣會討人厭的小鬼頭啊。”

試圖隱藏自己對最後親人真正的在意程度，也為了防止妹妹吸引到不必要的注意力。

沒有揭穿這一點，阿萊莎分外體貼且煞有其事地附和：“確實是個小鬼頭沒錯了。”因為她真的很喜歡瑟琳娜的妹妹海倫娜。

更何況對方在其它宇宙中還曾是她過去身份和貓女共同養育的親生女兒，可謂名副其實的繼承人，坐擁兩邊家產。

雖說那個宇宙中的老蝙蝠不怎麼偏愛自家閨女，不過嘛——

阿萊莎喜歡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