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和貓女正兒八斤溝通前——

“等下，我接個電話。”

瑟琳娜好奇地揣著手手（其實是雙臂交疊揣在胸前），站在不遠處看著臨時上司接電話的舉動。

幾乎是在看到來電顯示的同一時刻對方的表情就......嗯，很難形容那瞬間的變化，就好像突然間軟化的新鮮奶油，眉宇間所有的情緒掃蕩一空隻剩下莫名其妙的柔和。

“Tiffany,”阿萊莎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帶著笑接的這個電話：“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難不成哥譚所有辦公室租賃中介都被罪犯炸掉了？”

她調侃著，下意識地往遠處稍微走了走。

電話裡傳來聽不清的回複，過了會兒後她才開口：“不是什麼大問題，先過周末吧，下周一再來辦公室找我。”

爾後低笑：“年紀小小怎麼操心這麼多？我可不想被你媽媽找上門當麵對質。”

和曾經認識的人對話很容易就會代入過去的情緒之中，即便是阿萊莎也無法避免地遵循了這狀似“潛規則”的慣常。

結束通話，阿萊莎心情大好地溜達地貓女麵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因體脂低而顯得瘦長的五指比掌心稍微長些。

就這般張開，等待著：“調查進行的怎麼樣了？我看到你特意背了個平時不會背的小包，裡麵裝的是文件吧。”

“老板你就這麼留心隻見過幾次麵的臨時雇員嗎？”在給出文件的途中瑟琳娜嘗試性地調侃。

她平時並不怎麼會這般和給自己開工資的金主閒聊，但這次的金主給人的感覺很奇特，好似神交已久。

但看對方處事又好像和所有人都神交已久，無論是陌生人還是熟人。這仿佛是一種無法被卸下的麵具，又或者對方真的在麵對自己時格外優待。

就像麵對這個“Tiffany”時。

瑟琳娜和Tiffany有過一見之緣，是個剛畢業的哥譚本地小女孩，家裡人不催促她也不急著找工作，隻到處在哥譚閒逛，後來自薦成為阿萊莎競選事宜的誌願者或者更好聽的說法是會議策劃人。

另外說下，臨時金主總能從莫名其妙的地方找到莫名其妙的人，這一點總是讓瑟琳娜倍感欽佩。

將文件拿在手上翻了翻，自然是那好“記者”的資料。阿萊莎的視線在此記者前不久剛做過阿卡姆精神院專題報告的文字片段一掃而過，爾後唇角翹起毫不吝惜地誇獎道：“效率很快啊，部分薪資待會兒打給你。”

爾後在心裡擬定了明日的行程，她打算回去就在阿卡姆官網上申請pay瓊一個visit，當然不是以伴侶的名義，當然目的也不是看望瓊。

但，誰知道呢，說不準她此時也可能是出於真正的關心而去看望。

阿萊莎低頭翻文件的時候顯得更加無害了，周身彌漫著快樂而又輕鬆的氣息。因為交接的動作兩人距離變得相對近了些，到了這個時候貓女才看到臨時雇主青黑的手背關節和疑似已經開始有變腫傾向的臉。不過她知趣地沒有開口，兩人倒也沒熟到這地步。

當然，這不代表阿萊莎就不會有所行動。

摸了摸下巴，她瞥向努力克製住好奇心的瑟琳娜，問：“我記得你就住在這附近吧，或者說你妹妹就住在這附近吧，方便我去那裡緊急處理下傷口嗎？”

這當然不可能是由貓女本人告知的信息，沒想到還算和諧的氣氛居然會這般猝不及防地急轉直下。

“我自然是相信你保守秘密的能力，瑟琳娜。”阿萊莎還在彎起唇角笑，好似什麼都沒改變。

本應被隱藏掉的真名被一口叫破，欣賞著貓女猛然沉下重心右手背到腰後摸向鞭子的流暢動作阿萊莎滿臉無辜地做出解釋：“我知道這很突然，但還是希望你能理解我這個多疑女人的天生的謹慎。”

“有的時候，我總是會忍不住多想一些多做一些，隻因但凡泄密則後果慘重。”

辯解時溫柔的嗓音和話語本身的內容形成鮮明的對比，好似無論多麼殘忍的話語隻要用溫柔且善解人意的語調說出就會被人接受。

舉起雙手狀似投降，因為身高和兩人姿勢的區彆阿萊莎此刻投下的一瞥有如居高臨下：“你一定能理解的吧，瑟琳娜。”

阿萊莎沒有明確說出需要保守哪些秘密，因為她在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