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空空如也 倘若對方留下,……(1 / 2)

冥冥之中,在大腦最深處,阿萊莎其實是知曉自己不知何時起就再度被困進了循環之中,好像無論從那邊突圍都是徒勞無獲。

明明已經如此努力了,明明已經拚儘全力了,甚至到了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努力的程度,卻依舊還是在局中。

但她不相信命運。

提前放蒂芙尼回家是有原因的,不僅因為今天是周五,更重要的是貓女那邊打開了地下室大門,不知隨後會發生什麼,這讓她不免有些擔心。

但在尚未到家之前,她鬼使神差般地撥出了一個電話。本來都打算按掉了,沒想到那邊毫無停頓地就接收了。或許是因為沒有備注名字所以誤接了?

在開初的三秒內沒有任何人說話,隻能隱約聽到模糊的呼吸聲從手機中傳出。最後對方先開口了:“你就總是這樣嗎?阿萊莎?”

哥譚隻有一個人會反複說出她的名字,那就是——

瓊。

“問話時需要說得更有指向性些我才能明白。”打通電話就開始後悔的阿萊莎語氣平平地指出其話語的含糊其辭。

“你這人就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作為人類的共情嗎?包括現在的回應,不依舊是用虛情假意和敷衍搭建起來的嗎?”

莫須有的指控讓阿萊莎的眉毛高高挑起,被無法共情的女指責無法共情是什麼樣的感覺?心中滑稽感更盛,看得出來瓊在調頭就跑後情況非常好,甚至還有空玩這套無中生有。

不自覺地冷笑了起來,阿萊莎頗為挖苦地道:“要求彆人對你共情嗎?你的要求未免太高了,這年頭共情是種非常稀缺且危險的情感資源,使用它時必須要小心翼翼地衡量劑量才行。”

不合時宜的黑色幽默自然未能成功蒙混過去,瓊繼續發問:“從初遇到現在,這麼多個月,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從來沒變過,好像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這才半年時間,你是指望能有什麼?

阿萊莎當然不會直接將內心的話脫口而出了,麵對無禮的指責她平靜乃至溫柔地發問:“或許你應該問問自己,為什麼總在變化?”

“你說我從來沒有變過,可是和進阿卡姆之前我所熟悉的女相比,現在的你已經變得讓人完全不認識了。”

“我可以理解你隻想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但對我來說,在麵對一個不熟悉的人時保持冷漠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如果你隻是想要發出指責的話,那我們差不多可以掛掉電話分道揚鑣開始各過各的生活了,或許這樣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前半段不過是外交辭令,後半段是認真的。阿萊莎不僅想要結束話題而且想要結束循環了。她已經很累了,剩下的讓布魯斯自己去處理吧。

“熟悉?還是不熟悉?是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察覺到自己被推開後瓊的語氣不可避免地變得咬牙切齒起來:“早先見麵時你明明時不時在失神,承認吧,你更熟悉的明顯是現在的我。”

爾後脫出而出的問話甚至有些悲戚:“隻是因為我沒有向你想要的方向發展,所以你就這樣懲罰我嗎?”

聽著這離譜的指控,冷意開始無法克製地在阿萊莎心中聚集,仿佛無法消解的層層霜凍。人們總是如此任意妄為地拋出指控,好似她真的做了什麼不可理喻的事。

顛倒黑白,扭曲事實,一切都是為了服務於她們愚蠢的期盼。

姑且稍微複盤下清晨發生的事吧,阿萊莎看不出自己的行為到底有哪點可以稱得上懲罰,她或許在麵對瓊時表現地相對有些情感疏離,但攻擊欲失控的對方又指望自己怎麼對待她呢?

像聖人一樣被捅刀還笑嘻嘻地寬容?

阿萊莎甚至不想回應,確切地說,她不屑於回應。而這短暫的沉默又好似讓事態更加升級了。

“還是說一切都是因為你從來不打算真正接受我?你明明是離我最近的人,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可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啊?阿萊莎?”

“哦,或許因為我對自己更寬容。”被叫到名字的阿萊莎可有可無地做著回應,感覺此刻的自己仿佛身處什麼滑稽的情感劇,不得不假意應承這些毫無意義的虛假指控和喬裝的情感。

她是真的——

受夠了。

‘對我表演這些,很好玩嗎?’

無端怒火在心中聚集,阿萊莎覺得自己至少表麵真誠待人,但其她人似乎永遠都隻會演戲。

各個為了自己的目的混淆是非,指鹿為馬,又期盼她同時也能信以為真,這是不是過於離譜了些?

而瓊還在表演生氣,再開口說話時聲音堪稱咬牙切齒,連帶著後麵的話語也被不詳深深浸透:

“隨便遇到的有錢人家小鬼都能被你無條件地護在身後,小偷的妹妹亦被你捧在手心視若珍寶,不僅親自接送上學還私下找人看護。”

“好像你的愛豐沛如大海無窮無儘,甚至可以隨意揮霍,既然如此,為什麼就不能將這情意分出千分之一給我?”

從未告知彆人的事被一口道出,阿萊莎眯起眼睛壓低了聲音:“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瓊坦然承認:“是,但這要怪就要怪你自己了,倘若你沒有打來這通電話,我們之間或許會主動疏遠也說不定——”

黑色的挖苦藏在帶笑的聲音後,她發出警告:“是你選擇了這條路,不是我。”

阿萊莎想要笑,而且確實笑出了聲。

區區一通電話就可以產生這樣卓越的成效嗎?那她是不是該表達出受寵若驚的態度?

瓊這故態萌發的語言遊戲以及離譜的責任推卸其實確實勾中了阿萊莎的弱點,但前者不知道的是,勾中就意味著“戰爭”的開始。

雖然阿萊莎不擅長處理盤旋在大腦中的各種奇怪的情感,但她卻會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