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本宮?膽子不小。”
話落,不理祁琰絨的怒吼,夏琰揮開那兩個獄官,抬手掐住祁琰蒼的下顎,摩擦了兩下。
彆說,這大將軍的手感還真不錯。
祁琰蒼被掐著也沒有半點反抗,被鎖鏈捆著的身體也不容他動作,任由夏琰捏著下巴,沙啞的嗓音帶著沉默的堅持:
“公主多慮了,臣僅有這一要求而已。”
旁邊的祁琰絨死死盯著夏琰,生怕夏琰會直接讓人抽死自己的大哥。
畢竟被擄進公主府這麼久,他最清楚這蠻狠無比的長公主最討厭彆人違抗她的命令,更彆說討價還價。
但他緊繃著身體盯了兩秒,卻見那掐著他大哥的女人隻是忽然低笑一聲,纖長的身軀貼近被鎖鏈捆著的大哥。
“在本宮這還從沒人敢討價還價,但其實想讓本宮答應你,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本宮現在還能站在這和你說話,全靠你這張還沒被本宮吃到嘴裡的臉和身體,所以,祁琰蒼,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想想你能做點什麼,才能讓本宮答應你?”
夏琰麵上這麼說著,心底其實已經暗罵了一遍。
她以往的形象都是高貴、高效、乾練、說一不二的女總裁樣!
現在為了維持這個破人設卻不得不把自己弄成一個貪色色鬼樣!
夏琰心底無大語,順帶又罵了囁囁的係統的兩句,麵上卻不得不維持著這副色一皮樣。
“夏琰!!你彆太過分!!”,原本還擔心自己大哥的祁琰絨見夏琰這副模樣,重新又把怒氣值對準了她。
祁琰蒼抬眸掃了她一眼,“等平叛回來後,琰蒼任由公主發落。”
“大哥!!”
可就在四周所有人都以為夏琰會借此直接把祁琰蒼收入後宮並狠狠折騰的時候,夏琰卻放開了祁琰蒼,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兄弟倆,冷笑一聲。
“嗬,本宮見過的美男子那麼多,你們兩兄弟雖確實不錯,但人啊,總彆把自己自視過高,本宮願意寵著你時自然隨便你任性,但現在,本宮可是第一次被人違抗,你們難道以為隻要把自己賠給本宮就能平息本宮的怒火?你們倆兄弟是自以為自己有多值?還是自以為有多大的臉?”
原本還瘋狂擔心夏琰會趁機折辱自己大哥的祁琰絨一頓,心底猛地騰起了另一種怒氣!
她這是什麼話?!什麼眼神?!他們都已經被她吃乾抹淨了!她怎麼還如此無恥?!
倒是祁琰蒼依舊穩著,雙眸淡淡看著夏琰:“那公主想如何?”
夏琰唇角揚起,她犧牲了自己的形象,所想所得當然不會隻有祁琰蒼一個,否則她豈不是太虧!
“你們倆兄弟們不夠,下次回來,帶本宮去你們軍隊裡,任本宮挑。”
在這個亂世裡,想要活下去,首先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
夏琰這具身體雖貴為公主,但可惜,隻是個空殼子。
其實不止她,就算是夏奢,夏國目前的皇帝,也隻是一個早被掏空的空皇帝而已。
她和夏奢目前看似專權獨大,但其實早就搖搖欲墜。
無論是朝廷裡那頗相互擁護的佞臣,還是那位擁兵自立的攝政王,隻要一個不小心,夏琰和夏奢的命就會隨時被他們要去。
所以她目前最急迫要做的,就是通過祁琰蒼,想方設法弄到一支屬於她自己的力量。
但可惜,她不能OOC,所以繞來繞去,還是隻能打著美色的主意去軍隊裡挑人了。
這法子,說出來連夏琰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笑,更彆論祁琰蒼和祁琰絨兩兄弟。
果然,她話一落,兩兄弟就都反對了起來。
祁琰絨直接破口大罵,並再次被身後的靜默守候的男人打了一掌,點住了啞穴。
祁琰蒼則是直接冷漠的拒絕:
“公主,祁家的軍隊都是祁家祖上為夏國拋過頭顱灑過熱血的人,祁琰蒼就算死也不會把他們交出。”
夏琰早就料到他們的反應,也不惱,抬手輕輕拍了拍祁琰蒼的臉。
“想什麼呢,你祁家軍想來也出不了比你們兄弟二人更角色的了,所以本宮也沒打算從你們祁家軍裡挑選。”
“本宮的意思是,你們這趟出去,等打散了那群臭蟲,就把長的好的都給本宮帶回來,本宮要慢慢挑選。”
祁琰蒼一頓,抿住了唇。
夏琰盯著他一笑,“但如果將軍回來時帶不夠讓本宮滿意的人,那到時候,可能還真就隻能去你祁家軍裡挑選了,懂了嗎?”
旁邊的祁琰絨聽著,掙紮漸緩,雙眸依舊怒視著夏琰。
祁琰蒼默了兩秒,乾裂的唇張了張,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的點了點頭,“是。”
夏琰這才滿意笑起,並維持人設的又拍了拍他的臉,順帶摸了兩把,“很好,這樣才是祁將軍該做的,可彆忘了。”
……………
滿意的談完條件,夏琰轉身離開了地下室,也沒管那兩兄弟會在地下室裡說什麼。
等走出地牢大門後,夏琰對守在牢邊的侍者道,“祁家兄弟本公主都還沒玩夠,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讓他隨著大將軍一道去芙城,路上好好醫治大將軍,記住,要用最好的藥,否則若是死了或者殘了,讓本宮以後玩起來不儘興了,本宮就讓他陪葬。”
侍者連忙哆哆嗦嗦的去了,“是。”
………
地牢裡:
夏琰一走,祁琰絨立刻去監守那拿了鑰匙給祁琰蒼解鎖。
可祁琰蒼重傷太過,手骨腿骨多處粉碎骨折,根本站不穩。
祁琰絨立刻撐住哥哥,想到夏琰竟要以他們外祖為要挾,他滿臉憤恨自責:
“哥,老祖父和老祖母都年事已高,夏琰平日裡也最不喜他們,若是進了公主府,還不知道會遭受什麼…”
“還有她給我們的條件,那女人果然是色中惡鬼投生!滿心滿眼除了男人什麼都看不到!”
這滿公主府的男人還不夠她玩嗎?!竟然還要他們兄弟去給她帶人回來!
明明是去平叛,可想到平完叛還要替夏琰挑男人帶回來,祁琰絨就渾身難受!隻覺得這趟不是去行軍,而是去替人強搶民男!還是他們自己國家裡的民男!
說著,看著祁琰蒼滿身的血痕過,他眸底又溢出一絲悲痛與厭憎。
“哥!這趟出去你休息著,那女人不會讓我們順利完成任務的,也肯定不準人給你醫治,我到時候偷偷讓人去買些藥,你的身體必須儘快養好,等到芙城那邊,所有需要上戰場的地方都由我去!”
祁琰絨雖年紀小了幾歲,但也是從小練武,哪怕進了公主府內,隻要“夏琰”不想起他,他就一直維持著在候府裡的習慣,每天訓練一天都沒有落下過。
在被強送進公主府之前,他雖年紀尚淺,也早已跟著兄長上過戰場。雖還沒有練出父兄們對戰場的那種熟稔把控,可他也不弱,上陣殺敵不在話下!
祁琰蒼臉上倒是沒有明顯擔憂的情緒,他垂眸似思索著什麼,等祁琰絨絮絮叨叨擔憂自責的說完,才忽然出聲道:
“琰絨,公主這兩天可有什麼不對?”
祁琰絨一愣,抬頭看著祁琰蒼,“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想到剛剛寢殿裡那一堆裸—男,祁琰絨眸底閃過一絲對那些男人的憐憫以及感同身受的悲哀厭棄,
“也沒什麼不對,昨晚剛折了七八個男人在她寢殿裡,裡麵好像還有裴家的大公子。”
祁琰蒼默了默,沒再說話,隻撐著他的肩膀站起身,看著祁琰絨還染著悲沉的眉眼,低聲道:
“以後不要再當著公主的麵直呼名諱,以往那些敢直呼公主名諱的人是什麼下場你忘了麼。”
祁琰絨下意識張口就想反駁,可忽然想起來自己今早因為擔心哥哥,不管不顧的闖入殿後,可不止是直呼那女人名諱,還…還破口大罵了…
不止是早上,他剛剛也是…若不是那點穴的男人及時點了他,他真的能大逆不道的問候夏琰祖宗十八代…
但那女人怎麼沒有像以往一樣懲罰他?反而還和他打了這個堵…
雖然這個堵很無恥,但他到現在為止確實還連一鞭子都沒吃過,更沒被拉去施行以往那些冒犯了她後就會被加諸在身上的各種極刑。
祁琰絨愣住,祁琰蒼撐著他看向地牢外。
“走吧,時間不多,十天的時間要平定芙城,要處理的事很多。”
祁琰絨回神,把腦海裡的事暫時先拋到腦後,扶著哥哥往外走,“好,等會哥哥坐著休息,要做什麼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