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滿身絕望的心忽然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雖然這希望就像黑夜裡非常微弱的一點星,長公主讓他兩位孫子去平叛的理由也非常令人難以言喻。
可隻要能夠平定芙城!夏國搖搖欲墜的國運就至少又可以再撐上幾年!
和這點比起來,他的兩位孫子雖受了委屈,但都不值一提!
沒什麼比夏國的國運更重要了!
杜大人似想到了什麼,垂著的眸子快速轉了幾轉,忽然對夏琰的道:
“公主想去京都外麵的安樂之地,臣雖了解不多,可也知道我夏國某些地方確實山清水秀,非常適合您享樂,隻是那些安樂之地現在也被許多起義軍占領著,您去之前,也需要先把叛軍清剿乾淨。”
夏琰心底又一曬,這老家夥果然厲害,腦子轉的這麼快,才幾秒鐘就想清楚要“利用”她這個公主去享樂時平叛起義軍了。
不過也正好,她原本也就是這麼個打算,還怕他領略不到或者不敢“利用”,幸好,這位杜大人很上道。
夏琰理所當然的點頭道,“那是當然,本公主去玩樂的地方怎麼能有那些臭蟲,正好到時候你的兩位孫子隨本宮一起去,清剿臭蟲的事,自然就交給他們了。”
“好!”
杜大人猛地拍了一個巴掌,剛剛聽到夏琰要祁琰蒼進府為男寵時還氣得不行,現在一聽到能去剿匪,倒像是巴不得夏琰立刻就帶他那倆孫子去行樂,甚至臉色都因為長久以來積鬱不得解的事終於有了解決辦法而微微激動泛紅。
杜夫人在旁邊被自己丈夫這快速反轉弄得有些懵,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一般婦人,很快反應過來,臉上的悲痛也去了兩分,跟在丈夫身邊隨著丈夫表明自己的態度
夏琰心底暗笑,同時對杜氏倆老夫婦也升起了兩分敬重與好感。
這兩位確實是真正愛著夏國,對夏國忠心耿耿的臣子,隻要能延續夏國國脈,哪怕要讓他們唯二的倆孫子屈尊女人後院他們也能答應。
這是真正願意為夏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的人臣。
…………
兩邊懷揣著各自的盤算,達成了同樣的目的。
夏琰不用再開口,杜大人已走到夏國地圖前快速為夏琰介紹起京城外各地的情況。
夏琰認真聽著,同時結合剛剛在書房看到的那些消息,快速總結分析出目前夏國的形式。
總得來說,夏國目前的狀況和快死的人吊著最後一口氣沒區彆。
先說天災人禍:夏國這幾年天災肆起,北部大旱,南部水災,加上朝廷無為,四處橫屍遍野後無人處理收屍,導致疫情橫空肆起。
加上難民極多,四處流亡,那些疫情也被帶著流入夏國各大城邦。
到了現在,比起那些還未處理的水旱饑荒,疫情已然成為對夏國最嚴重的威脅。
原主久未出京城,夏奢身為皇帝卻根本不關心這些,下麵的奸佞們更是不可能管百姓死活,所以整個夏國,除了京城外,其他稍微大點的城市,早已被疫情肆虐占滿,四處都能看到病死餓死的屍橫遍野。
也難怪這占地長度不足八百公裡,寬度不足四百公裡的小小夏國境內,卻足足有了十幾支大小不同的起義軍。
這也是杜大人“著重”給她講解的部分,在杜大人嘴裡,被這些“起義軍”占領的地方都是十分山清水秀適合人安逸享樂的。
夏琰也不拆穿他,反而順著他的話,他說一個地方,她就用筆在地圖上勾畫一下,打算做一個“出行遊樂路線”。
而她勾畫的這路線,到杜大人眼裡,自然就成了“剿匪平叛”路線。
夏琰看著他眸底強忍的激動,心底一笑,麵上卻像是被滿地圖的這些臭蟲弄得十分不耐,語氣不愉的問了一句:
“怎麼本宮想去的地方都有這麼多臭蟲?本宮記得皇弟是有叫人去處理過這些臭蟲的,現在怎麼還有這麼多?”
說到這個話題,忠言耿直的杜大人更加激動了,理所當然的立刻把話題轉到了夏國目前的朝廷形勢,並半帶憤懣的把朝廷上那些食君之祿卻不做忠君之事的小人,從上到下一個沒落下的拐著彎罵了一頓!
夏琰聽著這些明嘲暗諷,一邊記下這些蛀蟲的名字,一邊總結著目前的朝堂情況。
最後還是那句話:奸臣當道,忠臣被害,人才流失嚴重,稍微有點誌向的都偷偷跑了,整個夏國的朝廷,目前約等於無人可用。
等杜大人隱忍的發泄完一身憤懣,把夏國朝廷目前的情勢給夏琰說的一清二楚後,夏琰讓人帶他們下去休息,她則在原地整理今天獲得的情報,最後在夏國千穿百孔的總結後麵又添了兩句:
國庫錢財:空虛匱乏。
掌權皇帝:荒淫無道。
嘖嘖,這整整一看,真像是病入膏肓完全無救的人。
夏琰在腦海裡同係統道:【你挑的這國家可真是“好”。】
係統呐呐不敢言,許久之後才細若蚊聲道:【沒事的宿主…我…我們有輔助工具的…】
夏琰低哼一聲倒也不置可否,掃了眼係統給的第一個任務獎勵,“疫情百科大全”,這東西倒是正好適合夏國目前的情況。
夏琰上輩子是個CEO,作為夏家的繼承人雖然從小就是被朝著十項全能的方向去培養,但醫學她還真沒有去觸碰過,畢竟她從小到大身後都有一個專門的私人醫療團隊跟著她,隨時檢測她的身體狀況,她不用也沒有時間再去了解那些。
現在隻等祁家兄弟解決完芙城,這任務獎勵就能對疫情起作用,隻是…怎麼合理的拿出這份疫情治療辦法又是需要考慮的。
想著,夏琰轉身打算回書房去細細整理整理思維,門外卻忽然匆匆跑進一個男侍。
男侍看到她明顯非常惶恐,可事情焦急,又不容他退開。
他強忍恐懼,遠遠跪在門外朝夏琰磕頭道:
“殿下!裴公子可能要不行了!”
裴公子?夏琰默了兩秒才想起來裴公子是誰。
她這府裡姓裴的公子隻有一個,就是她剛才離開寢殿時,讓人搬到自己床上治療的那個傷的最重也長的最好看的裸—男裴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