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真是夠了煩死了能不能滾^……(1 / 2)

木雕布穀鳥 7203 字 10個月前

“現在向我們走來的是——法律係大二12班!”林卓凡朝氣蓬勃地對著麥克風說,配合著運動員進行曲和稀稀拉拉的大縱隊,她不情不願地避開麥克風小聲對旁邊的人吐槽了一句,“為什麼都到大學了,運動會還要搞開幕式?”

旁邊的人也忍不住了,小聲吐槽起來:“腦子有病似的,都幾歲了還在那裡踏步……”但他的經驗不如林卓凡豐富,沒能完全規避麥克風的擴音範圍,嗆了自己一口水,然後僵硬地轉回去,麵帶陰森的微笑,偷偷看了一眼台下導員的臉,麵色鐵青地閉了嘴。

祝洛正是法律係12班的領頭,不慎轉頭看了一眼林卓凡,見她正在瞪著自己,突然有點繃不住笑,立即轉了回去。

“來到我們麵前的是——環境工程係大二1班!為什麼是這個排序法?校領導到底怎麼排的啊,什麼規律啊!”

“……聽說是首字母排序。”

霍潸試圖抱著球去中心的足球場踢球,但立即被學生會的人趕走。不過學生會的人不是陌生人,正是風淩本人,於是兩人立刻愉快地踢起來,直到又一個學生會的人過來。風淩立即停止跑動的動作,理了理袖章,正兒八經地說:“這位同學,現在中心的足球場應該被清空了,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在這裡踢球。”

霍潸瞪了他一眼:“你確定?”

風淩用餘光瞥了一眼來人,發現他正往右邊偏過去,於是搖了搖頭:“當然不確定。”

接下來他又發現會長往這邊走過來了,於是更加嚴肅地摟著霍潸的肩膀直接把他帶走:“現在又確定了。”

“請參加女子200米跑的同學到網球場進行檢錄。請參加仰臥起坐的同學到體育館進行檢錄。”林卓凡麵無表情地說。她低頭發呆,這才看到一直站在台下的柯羅,無聲地跟她對口型說話:“乾嘛?”

柯羅顯出一幅大款的派頭,給她遞了張紙:“投稿罷了。這大學校運會怎麼整得跟高中似的,還允許組彆投稿。”說罷,她跟個大爺似的叉起腰,是要等林卓凡念完才走。

於是,在烈日炎炎下睜不開眼的林卓凡努力地眯著眼試圖認清紙條上的字,總算看清楚之後,沉默了好一段時間,避開麥克風:“你認真的?我想做我推的愛犬?”

柯羅點了點頭。

林卓凡壓低聲音怒斥道:“滾!”

於是她笑起來。言帝江正好從旁邊路過,抬頭朝林卓凡喊起來:“引體向上什麼時候?”

“……預計十一點左右吧,還沒到時候,仰臥起坐也有可能延後,引體向上也得跟著。你再等等吧,去打把鬥地主啥的。“

“哦。”言帝江應道,很稀奇一般跟柯羅看了一會兒,又抬頭跟林卓凡說,“怎麼台前還站了個豬啊?”

“操你媽。”柯羅清了清嗓子。

言帝江立馬走了,順帶給了她一個中指。

“引體向上還要差不多一個小時去,先打把鬥地主?”言帝江站著,手裡攥了一盒撲克牌,另一隻手拎了兩聽可樂。

“我們兩個?鬥地主?”霍潸抬手擦汗,順便擋一擋太陽,拚了命要看清言帝江的表情,“鐘浩宇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李宏那幾個又是跑200米的這會兒都去觀戰了,跑完女的就到他們,哪可能過來。”

“那猜大小唄。”言帝江坐了下來,把一聽可樂交給霍潸,從盒子裡抽出撲克牌,“抽鬼牌?”

霍潸盯了他片刻,一隻眼睛向下看,一邊思考了一會兒,直勾勾地看著言帝江的眼睛:“行。”然後,他眨了眨眼,調整了一下坐姿。

也許是霍潸本人的人品已經差到了極點,展開的時候,他立馬看到了藏在牌堆裡的小王。他不聲不響地抬起頭看言帝江,心裡不停地默念著“撲克臉”三個字,但是他的嘴角還是沒繃住,隱隱有上天的念頭。

言帝江偷瞄他一眼,宣布說:“那我先抽你的。之後沒王的先抽。”於是他眯起眼睛,一隻手握牌,一隻手徘徊在霍潸的牌上方,抓住了一張牌。霍潸繃緊了嘴角,頗有古代死刑犯受刑時的決絕,連那不受控製的顫抖都完美地還原了。言帝江沒忍住,笑出了聲,霍潸立馬瞪了他一眼。於是言帝江隨便抓了一張,做出要抓走的樣子,然後盯著霍潸看,霍潸就和他四目相對,還皺著眉,像是要跟他掐一架一樣。言帝江立馬啞了,轉過去彎腰沉默了一會兒,才轉回來抽了一張牌。他轉過牌,看了一眼黑桃Q,把自己手牌裡的紅桃Q挑出來把它們湊了一對,還很多餘地補充了一句:“消。”

“知道你消了。”霍潸抱怨起來,探下身子看言帝江的牌,“到我了。”

然後他很隨意地從言帝江的牌裡隨便抽了一張,悶頭把自己的牌數落一番,抽出一張牌拍在他們二人中間。然後,他嘟囔了一句什麼,低頭把自己的牌洗了一遍,鬆了口氣,展示給言帝江。言帝江很是隨意地在他的牌上方遊走片刻,然後抓住了一張紅心2。霍潸斜眼看他,言帝江又換了一張,換成了方片4,霍潸繼續保持那個眼神。言帝江心領神會地摸到了小王,霍潸還是盯著他。“哦。”言帝江好像明白了什麼,果斷地抽走了小王,霍潸立即繃不住了,彎腰舉著牌悶聲笑了好一會兒才抬頭。

“鬼在你那裡。”霍潸問他。

“廢話,從你這裡抽出去的。”言帝江答。他挑起眉頭,一幅釋然了似的表情,翹起了二郎腿,前後搖晃起來。霍潸坐正了,很有儀式感地理了理衣袖,擼起校服外套的袖子,一本正經地抓住了言帝江的一張牌。刹那間,言帝江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十分像便秘拉不出來的樣子,連帶身子都明顯地開始顫抖起來。霍潸見狀,十分自信地抽走了那張牌——正是剛才的那張鬼牌。

“操!”他一下把牌甩到石階上,站了起來,嘴角有崩潰的趨勢,又上又下。他心情很複雜,一是知道這隻是個遊戲,自己又這麼倒黴,有點好笑;二是不打算服輸,但是鬼牌一來二去又到他手裡,言帝江還那麼精於心計一樣,表情都和他推測的反著來。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很激動地坐了下來,嚴肅地跟言帝江說:“再來一把。”

“……上一把還沒結束呢。”

“請參加異運項目的同學到步天館進行檢錄——再重複一遍,請參加異運項目的同學到步天館進行檢錄。”林卓凡剛播完最後一次就懶散得沒了表情,小聲同旁邊廣播站的人說,“我先去步天館了,你幫我頂著。”

霍潸的牌徹底散了。他生無可戀地把頭墊在石階的尖角處,仰望天空,然後被播報聲嚇了個激靈,一下坐直了:“異運都開始了?我剛才都沒聽見我去。”

“檢錄而已。我陪你去嗎?”言帝江彎腰把他放下的牌碼好,歸位。霍潸斟酌了一下,應道:“走唄,反正步天就在體育館旁邊。”

步天館是為異運這個科目專門建的場所,大得驚人。據說一開始每個場地中間還有個大擂台,後來被許多人舉報之後就被拆除了。剛進到步天館,就見到一大群人擠來擠去。霍潸剛好在門口碰到林卓凡、柯羅和祝洛三人走進來,上前去打了個招呼:“嗨。這邊人太多了。”

“那跟我走唄。”林卓凡說,“有條道直接去場地,去了之後再讓那老師直接給檢錄好了……不過還是得看老師給不給直接檢錄。”

“不給。”老師決絕地說,“林卓凡,你站這兒,你們幾位再回去排隊檢錄一下吧。”

林卓凡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又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那老師,尷尬地抬手跟他們說拜拜了。

檢錄處前的長龍展現出一種很尷尬的氛圍,門口還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館內,立刻都靜了下來,偶爾傳來一些壓著聲音的交談聲,甚至還會有回音,其餘的都是學生會機械的“下一個”“同學麻煩簽個名字和學號謝謝”。霍潸不自覺掏出手機,打字道:“我忘了我學號”

“……我還記得”霍潸老拍言帝江,他可算領悟了他的意思,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回了消息,“918083721,你待會兒報這個”

“誒好”霍潸回,“那你為什麼記得啊?”

“記性好“言帝江一邊打字還一邊朝霍潸對口型,霍潸看他有種莫名其妙的得意,沒搭理他。

踏入步天館最中心的場地,這裡露天的設計讓它比起其他場地更為廣大一些,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陽光與周圍的蔭蔽形成強烈的反差,完全獨立出來,倒成了天然的聚光燈。眾人一擁而上,圍住最中心突出的平台,書記還站在上麵講話,從側門進來的幾個記者架起攝像機就是對著書記一通拍。七八個老師正忙著試驗平台四周圍著的透明異能隔絕罩,圍在書記旁邊不停地轉,都沒幾個人看書記了,他們隻好把每一個角落全都試了一遍,然後立即跑下了台。

林卓凡正跟老師說話,說了沒一會兒,她就甩臉色走了,往柯羅和祝洛那邊走去。

“怎麼了?”柯羅問。她們兩個人在人群的外圍,壓根沒聽書記講話。

“她讓我臨時出席一場表演賽。”林卓凡急於讓她們去聽書記講話,拍了拍柯羅的肩膀,“沒多大事,我已經拒絕了。開始了。你們幾號?”

祝洛敏銳地察覺出她不想繼續聊下去,於是轉移話題,回答道:“我13號,她16號,我們兩個組彆的,要碰到也是半決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