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如實說了情況，隻是謝衡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難道是被非禮了？

不可能！他可是謝衡，誰近的了他的身。

謝衡似乎很介意這件事情，隻是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對謝衡乾了什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謝衡的表情包含了太多信息，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吃上一口啞巴虧。

能輕鬆迷暈地府鬼官，還悄無聲息的對鬼差下手，肯定不是個簡單角色。

但是眾所周知，謝衡上頭有人，在地府時闖禍都是黑白兩位無常大人跟著收拾，還有五殿撐腰，就算將地府攪炸了鍋都沒人敢對他下手。

“大人？您怎麼了？”八十一弱弱開口。

謝衡突然開口，“回地府，送鬼。”

八十一愣了片刻，早知道他睡飽就回去，誰還敲他門，還被吊了三天。

——

黃泉路上，叮鈴～叮鈴～那是鐵鎖鏈扣著孤魂回府的聲音，還有低低的嗚咽聲，人活一趟，總有些是不想失去的，或是親情，或是愛情，又或者是家裡灶台上的兩塊甜蜜蜜的糖果子。

黃泉很安靜，隻留兩聲嗚咽的風聲，像是專門為他們留下回憶這一世的安寧，謝衡晃晃悠悠走的很慢，畢竟入了地府一切就是真的過去了，索性讓他們一次性想個夠。

不止一次地，謝衡在想若是自己還有前世為人時的記憶，會不會也同他們般有個舍不得忘不掉的家？

“大人，據說最近黃泉不太平。”安靜了一路的八十一開口。

“……”謝衡沒有回話。

見沒有回話，八十一非常識趣的閉了嘴，若是謝衡將他丟下，他就算是玩完了。

謝衡四下望了望。

黃泉從來就不是個太平的地方，傳說在上古人神混戰之前，黃泉就是片漫是黃沙的死地，沒有任何生靈。

而變成如今這樣是在混戰之後，黃泉便成了流放凶神惡靈，怪異妖獸的地方。

挑選能力出眾的人來當鬼差一則是保護鬼魂被心懷不軌的人利用，還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護送他們安全通過黃泉。

至於地府為何會建在這種地方？什麼說法都有，說什麼黃泉適合養護靈魂，是上古大神明的住所之類。

但是謝衡猜測，人類靈魂也是被流放進來，或者說是因為管理靈魂的人被流放至此，那個人也就是冥王，他在黃泉安了家，靈魂才會跟著一起來這裡“洗”上一趟，再被放回陽間，也就是所說的輪回轉世。

若真是如此，不由讓人好奇他到底乾了什麼。

不過終究都是謝衡閒來無事瞎想的，畢竟那位冥王大人的過去如何並不是他能夠知道的，他也沒處可以證明他的猜想。

難不成冥王會上趕著來跟他講講自己曾經昏暗的丟人史。

遠處一聲慘叫打斷謝衡的思緒，謝衡望去，幾道紅色光束飛快閃過，緊接著就是死一般的寂靜，謝衡加快腳步，躲瘟神一般。

一來是因為剛剛那慘叫是黃泉裡的精怪，再者就是，斬殺精怪的不定又是地府哪位高位大拿，又或者是什麼更強大的精怪，有時還會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活人進來，不管是那個如是遇見了，麻煩就大了，謝衡可是怵得很。

果不其然，怕什麼來什麼，走了沒多遠，便遠遠瞧見一人，一身黑袍，烏發高束隨著風肆意飛揚，身手矯健，看不清麵目，但在黃沙之中尤為顯眼。

“無常大人！救命！”

謝衡細看，才發現那人身後不知是哪裡惹來的一隻兩人高的黑影，正在向謝衡一行衝來，謝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鬼，造孽啊！

不多感慨，謝衡扯了把手上的鏈條，向上一拋，鏈條靈蛇一般迅速繞著小鬼們轉起來，捆了個結結實實。

謝衡甩了甩手，幾乎是瞬間，再回神時，謝衡已是一拳打在了那黑影麵上。

轟隆，黃沙四起，黑影隨之消散。

待黃沙消散，謝衡手裡揪著一隻巴掌大的小泥人。

什麼東西？

謝衡收起小泥人，看向剛剛跑來的人。

這不是巧了嘛，熟人啊。

“清少爺，這地方可不興你們這些身嬌肉貴的小朋友來玩。”謝衡踏步走來，話裡帶著些玩味，居高臨下地看著被震倒在地的清明，“鬥鬼場沒玩夠？”

清明卻沒見外，擺出個燦爛的笑，完全沒有剛被追殺過後的恐懼，“叔叔，好久不見。”

謝衡沒再理他，自顧自的牽著小鬼上路，謝衡知道留他一人在這危險，但是要送他出去，實在是費力麻煩，若是他運氣好，自然會出去的，運氣不好那也就是命了。

眼看快到了奈何橋，再往前就是鬼門關，過了橋，謝衡的任務就到頭了，謝衡回頭準備查一下鬼數，在隊末，清明正乖巧地跟著，盯著其中一隻小鬼。

“你……”

清明見謝衡發現正看著他，立刻擺出一臉乖巧的笑容，“一隻沒少，叔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