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怪胎!!!
謝衡摸向腰間的軟劍,那小東西癡笑著將身子完全抽出,瘦小的身子頂著兩顆碩大的頭顱,仿佛隨時會滾下來。
它晃著走了兩步,便猛的趴下,四條掛著黏液的手腳各走各的,卻爬的飛快。
像隻大爬蟲般飛快的向著謝衡竄了過來。
謝衡也不慌,側身躲開,還不忘吐槽。
“長得真醜。”
詭胎似乎聽懂了,呲著黑色的牙齦,又嘶吼著向他撲來。
謝衡閃身避開,詭胎就直直撞向土牆,年久失修的破牆瞬間就豁了個大口子。
頓時黃土四起。
院外的月光穿過飛塵映進昏暗的屋內。
“啥玩意?!——”何遇大叫一聲,手握著把骨劍,而詭胎以詭異的角度扭著腦袋正望著何遇。
何遇!
這小子體質特殊,招怪引邪,對於這些邪物來說堪比十全大補丸。
隻聽“咚——”的一聲。
那詭胎所在位置已經被砸出個深坑。
“辛大人功力見長啊~”謝衡從洞裡鑽出來,不著四六地說著風涼話。
“衡叔救命!!!”何遇連滾帶爬地向謝衡跑來,躲到了謝衡的身後,剛準備抓謝衡的衣角卻腳下一滑,被清明搶先拉住,扶了他一把。
清明相比何遇,兩人年歲相當,清明卻像是見慣了,完全不像他這樣慌亂,甚至還關心他一句,“小心腳下。”
“小兔崽子給我離他遠點。”辛舒嗬道。
再看辛舒那邊,詭胎已不見了蹤影。
“嗚啊——哈哈哈哈——”詭胎怪叫著再次向謝衡這邊撲來。
辛舒咬下了後槽牙。
那東西從一開始就是衝著謝衡去的,而且能從他手下輕易掙脫就足以證明它不是個好對付的東西。
“把礙手礙腳的看好了。”謝衡抬起一掌,將詭胎震開。
何遇愣了愣,望了眼清明。
不會在說我們吧?
“用不著你教。”辛舒哼了一句。
這廝慣會逞強,多少年了還是這個德行,乾起架來不要命,知道的說他善戰,不知道還以為他上趕著找死。
詭胎被震出七八步遠,重重摔下便又迅速爬起,兩顆腦袋像是要滾下來般一直晃悠。
隨後自它周身驟起一股子黑霧戾氣,頃刻之間便將眾人淹沒其中。
戾氣之重,隻怕八字弱些的普通人碰到都有的受,好在那些差役懂事將農戶都遣散了。
謝衡心臟驟的一悸,耳邊傳來嘶嘶的耳鳴聲。
這種感覺謝衡再熟悉不過了,是魂魄不穩,即將與這個□□殼子分開的感覺。
好的很啊,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能有這種本事。
想來那個詭胎就是這麼將那宋賴子的魂抽出來的。
不過不好意思,想抽走我的魂怕是沒那麼容易。
謝衡捂住心口,即使隔著衣服也能隱約看到絲幽幽散出來的光,隨之額頭手腕處浮現出微發著幽光的符咒。
“謝衡!”辛舒沉聲叫道。
那是束魂釘的烙印!
這東西地府的很多鬼差身上都有,目的不過兩條,其一就是穩固魂魄與肉身之間的聯係,畢竟他們多數都是已亡之人,其二,或者來說它的本質目的就是方便冥王老頭直接控製這些爬出屍山的“利刃”。
越是要嚴加約束的,身上的束魂釘便越多。
隻是這東西造價極高,他見過的鬼差身上至多三顆,但是,謝衡身上有六顆。
即使他進入地府已近百年,他也依舊不知道謝衡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被冥王如此忌憚卻又要留在地府任職。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隻是因為謝衡在地府乾的那些個招貓逗狗的玩笑。
“小場麵,慌什麼?”謝衡的聲音還帶著笑意,即使他額上都冒了層冷汗,他依舊這般不著調。
這王八羔子遲早要把自己玩死。
沒等他罵出口,卻忽覺腿像是灌了鉛水一般,腦袋有些發昏,眼前的視線也逐漸模糊。
這黑霧有問題!
嘩——
清明一把扯住已經暈過去的何遇,卻見他神色自然,仿佛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沒事,隻是昏過去了。”清明的聲音有些冷淡。
話是對辛舒說的,卻望著謝衡的方向,隻是他的表情辛舒看不清楚。
隨後他將何遇輕輕一推,人便落入辛舒懷中,再抬頭之時,他已經將謝衡輕輕扶住。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等辛舒問出口,眼皮越來越重,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辛舒模糊聽到有人在輕輕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