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索性幫她拆好三明治的包裝,送過去。見姚染不接,她勾唇笑笑,“你怎麼跟小孩一樣,吃東西還要哄的?”
姚染默默瞧著她:“……”
薑念果然跟哄小孩似的口吻:“就稍微吃點吧,姚總——”撒嬌哄人她最擅長。
姚染聽得皺了皺眉,恍然又想笑,到底是誰像小孩?老大不小了還這麼幼稚,跟個小姑娘似的。她還是接過了三明治,都快喂到自己嘴邊了,要不是被提醒,她差點忘記晚上沒吃東西這件事。
“藥和三明治的錢我轉帳給你。”
“不用。要這麼算,你是不是還要收我這次搭順風車的錢?”薑念挑了挑眉,煞有其事地說,“我可是沒打算給你……”
姚染細嚼了口三明治,這次沒忍住,極輕地哼笑了下,“沒打算收你錢。”
“那就行了,我也沒打算收你錢。”
就這麼不了了之,姚染安靜吃著三明治,其實沒什麼胃口,但吃藥前還是墊吧墊吧比較好,否則又要弄得腸胃難受。
薑念拿出繪畫本和筆,又開始畫畫了,她坐在落地窗旁的休閒椅上,時不時看看窗外夜色。
兩人偶爾說幾句話,相處自然得不能再自然,若無其事。
姚染吃了退燒藥後,緩了半小時,犯困,她想先洗個澡再休息。
薑念瞟見,慢下了手中的畫筆,漫不經心問:“現在洗澡沒問題麼?”
“好些了。”姚染回答她,在外邊玩了一整天,風塵仆仆,不洗難受。
“嗯。”薑念又低下頭。不一會兒,當浴室裡開始傳出動靜,她線條勾得有些亂了……
姚染沒在浴室待太久,雖說狀態相對好了些,但還是燒著,被浴室裡彌漫的熱氣一蒸,胸口悶得慌。
薑念再抬起頭,就看見姚染裹著長款的真絲睡袍走了出來,又是低調禁欲的風格,雖然將身材包裹得嚴實,但睡袍下的身段有多誘人,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
姚染碰上薑念看過來的目光。
薑念眼神微閃,她心不在焉地從休閒椅上起身,“我去洗。”
拿起要換的睡裙,薑念往浴室去了。
姚染則上了床,她倚靠在床頭,點開手機郵箱,查閱今天收到的工作郵件。
遠離城市喧囂,林區的夜很靜。靜到外麵能聽清浴室裡的點點滴滴,水流聲嘩嘩,不多久又忽然停了下來,應該是裡麵的人在擦沐浴乳了。
姚染閉了閉眼,是退燒藥的副作用麼?她集中不了精神,尤其是聽著浴室裡傳出的水聲,漸漸,某些難以啟齒的畫麵直往腦子裡閃。
吃了藥後昏昏沉沉,姚染暫時沒精力回複那些郵件,她擱下手機在床上躺下,合眼想睡覺。可合上眼,躺在熟悉的白色床單和枕頭上,腦海裡的畫麵繼續盤旋,她心裡更不靜了:
兩個人那晚從浴室出來,一齊跌入被褥裡,緊接著是手腕被舉過頭頂緊緊壓著,落在她唇上的熱吻不停。
反複弄了很久。
“怎麼總是忍著?舒服了就叫出來,好不好?”
……
姚染半夢半醒昏睡了片刻,她是熱醒的,估計是退燒藥起作用了,捂出了許多冷汗。
薑念這會兒剛洗完澡出來,她看見姚染麵頰紅潤,唇也乾涸,便問她:“要喝水嗎?”
姚染喉嚨和舌頭都發乾,“嗯。”
薑念及時倒了杯水給她。
等薑念一靠近,姚染心跳即刻快著,床邊的人隻穿了條吊帶睡裙,修身,優越的身材一覽無遺。
姚染喝了喝水。
薑念低低問:“又燒起來了?”
“沒。”
薑念看她冒了汗,從一旁抽過紙巾擦擦她額角,瞥見脖頸上也有汗,便順手擦去。
脖頸被碰著,姚染心跳不受控製地更快,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身體竟會敏感到這種地步。如果上次是因為酒精刺激,那這次呢?她才發現自己原來並不冷淡……
薑念也心猿意馬,有些事情有過一次,就會惦記著第二次。她們之間,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又怎麼能若無其事地相處?
近距離,悄然一眼對視,兩人呼吸都在不知不覺間亂了,今晚一直佯裝平靜的氛圍也變了——
姚染甚至能想象到,她吻住自己時,手一定會不規矩地探進被窩裡,邊急促深吻邊扯掉自己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