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染胸口不自然地微微起伏,或許是因為高燒也或許夾雜了其他,喝了水後,她唇舌依然熱燥。
對方沒有吻過來……
手指掃過脖頸間的肌膚,薑念適時收回了觸碰。儘管沒喝酒,但再這麼碰下去,她又快忍不住了。
這股不清不楚的曖昧氣息沒持續太久。對視時兩人仿佛陷入一場短暫而混亂的幻想,刹那又清醒。
安靜須臾。
“還要喝水嗎?”
薑念努力壓住從洗澡時就開始的浮想聯翩。
姚染心亂著:“嗯。”
薑念將一旁的水杯再拿給她,姚染接過說了聲“謝謝”。
空氣似乎又恢複了本該有的平靜。
液體潤入喉間,緩解了些許燥熱,勾回理性。姚染將水杯放下,她心底舒了舒氣,剛剛都在想些什麼?
那天酒後衝動過一回也就罷了,理智告訴她,這種不清不楚的曖昧遊戲不可以繼續。
她不禁想,是自己壓抑得太久了,才這樣敏感麼?她否認不了,每次跟薑念接觸都很有感覺。她甚至能體會到阮忻曾經跟她聊過的“生理需求”。
薑念瞧姚染臉頰微紅,好像沒退燒,“很難受?再量量體溫吧?”
“還好。”姚染神色不顯波瀾,她向來擅長控製情緒,“你休息吧。”她想拉開一下兩人的距離,對方靠太近,洗完澡後潮熱的香氣直往自己身上撲。
薑念默默起身,也去接了杯水,看似雲淡風輕地,喝了一整杯涼水。
姚染拿過體溫計,又測了一次體溫。
“還沒降?”
“已經降了。”姚染說。
“嗯。”薑念放了心。
喝完水,薑念也上了床。
她們各自在床上躺下,房間裡隻留了盞燈光昏暗的夜燈。
薑念雖然這兩天都嚴重睡眠不足,但這會兒躺在了床上,卻不太睡得著。她們又在同一個房間過夜,弄得心思太躁了,靜不下來。
姚染也遲遲睡不著。
薑念在床上輕輕翻了翻身,她想想,叫道:“姚染。”
姚染聽到後愣了下,她們之間第一次這麼叫名字,一下把距離拉進了許多。她悄聲問:“什麼?”
薑念靠著枕頭,低聲說:“要是難受可以叫醒我,不要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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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要不是有人敲門,薑念也不知道自己能睡到幾點。隻敲了輕輕兩下,但她的床離門口近,還是隱約聽到了。
薑念翻身起來,再看看旁邊那張床,姚總還在睡,薑念沒忍住多瞧了眼,怎麼連睡覺的模樣都一絲不苟?
去開門前,薑念往身上披了件外套,睡裙太清涼了。
敲門的是沈方宜,薑念打開門以後,她明顯呆了一段時間。她朝房內望去,屋子裡拉著窗簾光線很暗。
薑念沒怎麼睡醒,跟柔若無骨一樣往門上倚了倚,順便拉了一下外套。
沈方宜遲疑著問:“你昨晚睡在這邊?”
薑念:“嗯。”
沈方宜又是沉默,以她對姚染的了解,昨晚姚染不留她住,應該也不會留薑念,可是……她納悶,再看看薑念外套下隻穿著件低v領的吊帶裙,暴露得有些輕佻,這也太不合適了。她想,莫不是這位薑小姐和阮忻關係太好,姚染才這麼百般遷就。
“有事嗎?”薑念問她。
“姚染還沒起?難怪給她發微信沒回。”
“嗯,她還在睡,”薑念懶洋洋回答,“可能昨晚沒睡好。”
雖然沈方宜知道姚染和薑念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但這句話聽著曖昧,再加上薑念剛起床的沙啞嗓音,難免讓人多想。
沈方宜硬著頭皮笑:“昨晚辛苦你照顧了,她退燒了嗎?”
薑念點點頭:“退了。”
她們簡單說了幾句,沈方宜就走了,姚染還在睡覺,也不好打擾。
薑念關上門後,轉身發現姚染醒了來,她剛睡醒長發微微淩亂的模樣很居家,沒有了冷淡,隻是溫柔得惹人心動。想過去抱著她,跟她撒嬌。
薑念緊緊盯了會兒,“……早。”
姚染也輕聲:“早。”
薑念:“還難受嗎?”
姚染搖搖頭,燒退了,就是嗓子還有點不舒服。
薑念主動跟她說:“剛剛是沈方宜。”
姚染日常不鹹不淡地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