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那邊宮宴歌舞升平暗流湧動,凝暉堂進忠跟衛嬿婉的兩人晚宴卻是有模有樣溫馨快活,正殿裡擺著的全是衛嬿婉愛吃的,算是兩人單獨擺了桌七夕宴。
進忠把伺候的宮女太監都趕走了,自己親自給她布菜,好不容易有個正當理由,當然得留足時間兩人單獨相處了。
用文犀辟毒筷夾了些持爐珍珠雞放在衛嬿婉的盤子裡,進忠又邊給她盛火腿雞湯邊道:“這都是你平日愛吃的,現在不必像從前似的用食盒偷偷拿去了。”
雖然住進凝暉堂都快兩個月了,但衛嬿婉對進忠的親自照顧還是有些不習慣,進忠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放下雞湯道:“嬿婉,我們早晚是要做夫妻的,獨處的時候沒必要這樣拘謹。”
衛嬿婉微帶試探之意歎氣道:“嬿婉沒想到自己能有這樣的福分,能進王府已是萬幸了,哪裡還敢奢求跟王爺做夫妻呢?”
進忠自從身份攤開以來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跟衛嬿婉說儘了,往日衛嬿婉也是個伶俐的,本應該一點就透,可現在幾次三番的試探讓進忠覺得從前培養的感情都白費了。
思想至此進忠也不由的冷了臉,衛嬿婉見狀心中更有盤算:“果然,到底是皇室子孫,總得有些高高在上的脾氣在的,看樣不該給的真心還是收回來些的好。有了前程再圖鶼鰈情深,哪有這麼好的事啊?”
衛嬿婉正想說些什麼哄哄進忠,既然不再奢求一心,那她就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得個能爭到最好的身份。
進忠看著衛嬿婉的表情,他太熟悉了,她在想著怎樣討好他,他虔誠捧著供著送上神壇的女仙兒如今竟然要討好他?
他接受不了衛嬿婉的想法,以他現在的身份,她不必也不應該討好任何人。
所以他不顧維護了多年的形象羞辱金玉妍,人人都應該知道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奴婢;所以他把她藏在凝暉堂,即使是他今生敬重的額娘也彆想讓他的天仙低頭。
進忠猛地起身走到衛嬿婉麵前,死死的鉗住她的肩膀盯著她道:“人都說女子是冰肌玉骨熱心腸,可嬿婉怎麼是嬌容笑麵冷心扉呢?是脫塵超凡成了仙兒,還是我本就不配焐熱你的心?”
衛嬿婉看著進忠滿心疑慮,他眼裡的哀慟即使遮掩,卻還是那樣明顯,這既不符合他青春意氣的年紀,也不符合他錦衣玉食的身份,難道這樣的哀慟都是因為她嗎?
她有些無措,在她心中她不值得進忠這樣好的人為她有這麼濃烈的情緒,看著他眼中失落的晶瑩,衛嬿婉隻能避開視線小聲道:“疼……”
她的細語輕言似是撒嬌又像嗔怒,進忠鬆開了手卸了氣,半蹲在她身邊盯著她掩飾著迷茫的漂亮眸子認真的道:“嬿婉,能說的我都說了,你得信我啊。”
衛嬿婉眼神閃爍道:“我信,怎麼會不信?王爺說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