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宮裡有一種說法，宮中皇子除了嫡子永璂，剩下的皇子出身都不高，唯有八阿哥身後的母族有指望跟年幼嫡子一爭高下。

這個說法自然是衛嬿婉叫小晨子放出來的，不用推波助瀾，宮裡人最擅長的就是添油加醋的主觀臆想。

果然，沒幾天這個消息已經變成玉氏王爺要扶持八阿哥上位，還有說八阿哥平時不愛跟人交際就是因為有玉氏的底氣在，所以不屑於跟這些對他登上儲位無用的人說話。

事情越傳越離譜，主子們有一大半都不在紫禁城，閒來無事的奴才們茶餘飯後也都是說的這點事，畢竟不怎麼用乾活啊。

這事傳來傳去到了皇上的麵前，身在上位沒什麼流言心中尚且存有三分疑心，更何況如今八阿哥有玉氏撐腰的事已經是物議如沸。

永璿知道這件事，可他這樣一個光頭阿哥無權無人，傳說中的玉氏雖常給予資助但因知道他額娘的事累及他不可能成為儲君，所以多的幫助是沒有的，他也是束手無策。

皇上本就因為金玉妍的事不喜歡她的兒子，如今出了這樣的流言也知道問題不在打壓永璿，而是遠在東北邊陲的玉氏一族。

這樣的局勢是進忠跟衛嬿婉喜聞樂見的，有這種機會當然是賣玉氏王爺一個好，用留在玉氏王朝的人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個昏庸的王爺。

玉氏知道這個消息當然怕的不行，本來就被王爺糟蹋的不如老王爺在時，若真承受了大清天子的盛怒，那簡直就是滅族之禍。

被父君疑心的永璿處境淒慘，被皇上從擷芳殿傳召到圓明園一陣敲打，回來後就是惶惶不可終日，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

消息一個來回，玉氏的請安折子呈上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底，玉氏王爺親筆折子句句陳情自己並無參與大清立儲之心，可消息走的這樣快更添皇上疑心。

理藩院得了聖旨，派遣使臣前往玉氏，入冬使節團回來時帶著的是加了量的貢品和頂尖的玉氏貴女組成的貢女團。

同時使節團也帶回了消息，玉氏如今的國力是不可能有實力參與謀劃儲位的，可這不足以消除皇上的疑心。

反正八阿哥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乾脆從這批貢女裡隨便選了一個給他做嫡福晉，這就算是昭告天下八阿哥永璿於皇位無緣了。

本來就是又惶恐又傷心，現在嫡福晉竟然是這樣選出來的，分府後的八阿哥五內鬱結又不敢頻繁的請太醫入府，年末便倒於病榻。

除夕宮宴還是和往年一樣熱鬨，沒有誰因八阿哥這個沒額娘的皇子掃了辭舊迎新的興致，也沒有人在這個檔口提起那個讓人掃興的八阿哥。

重華殿朝臣王爺們和皇上飲酒暢談共賀國泰民安，後宮禦花園各色梅花映襯著白雪，霧凇冰晶雪白冬景下是如花般的妃嬪福晉夫人們賞景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