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抱著手爐跟衛嬿婉道:“這次的事是你們果親王府辦的吧?看來王爺的本事不減從前,這樣大的動作之前本宮竟連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衛嬿婉淺笑道:“愉妃娘娘說笑了,這樣的小事哪裡勞動娘娘操心,能辦的果親王府自然得替皇嫂跟娘娘分憂。”
海蘭嗤笑道:“福晉可真會說話,怎地就成了為本宮與姐姐分憂了?八阿哥可沒擋姐姐的路。”
衛嬿婉道:“八阿哥是為數不多的成年皇子了,又是玉氏那位的骨肉。有什麼額娘就有什麼樣的孩子,難保將來不走他四哥的老路,我們也是替皇嫂防患於未然。”
海蘭知道這隻是果親王府的托辭,可她也沒彆的辦法,且不說往後的合作還多,單說果親王的勢力前朝後宮皆有涉獵她就束手無策。
不過對海蘭來說這也不影響什麼,都知道果親王隻聽福晉的,而據她觀察,衛嬿婉又是真心與姐姐交好,所以果親王府從來都不是她們的阻礙,讓姐姐傷心的皇上才是。
賞景後是皇後組織的女眷宮宴,喝著甜酒涮鍋子,輕鬆的氛圍下是嬪妃們的站隊紛爭,也是女眷們為自家男人爭利買好的博弈。
這樣的場合衛嬿婉從來都是輕鬆自如,皇家女眷除了諴親王和慎親王福晉剩下的連和親王福晉的地位都不如她,慎親王福晉又是進忠的姨母,加上所以她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後宮妃嬪眼見著她跟皇後還有後宮實際掌權人愉妃的關係,沒人敢惹她,唯一應對的就是官員夫人們的巴結了。
重華殿進忠的處境跟她差不多,隻不過他可不管官員們的巴結,隻跟皇上交流好感情就是了,對官員們在這種場合一律是冷臉相待。
宮廷的社交習慣了也沒什麼複雜,宮宴過後回到府上兩人依舊精力十足,璟幼現在開始參與京城格格們的聚會不在府上,打發了兩個兒子後就是自己的時間了。
燒著地龍的卿夢閣額外又燃了盆炭火,外麵是天寒地凍屋裡卻是溫暖如春,遣了春嬋跟阿福下去休息,又是檀木拔步床的受難日。
事畢守歲,衛嬿婉的手柔柔的搭在進忠手上,明亮的燭火下進忠認真的給她染著指甲吐槽道:“留這麼長的指甲也不嫌麻煩,背後多少傷都是這指甲劃的。”
衛嬿婉道:“你懂什麼?身份的象征!人家都有就你的福晉沒有多丟人呐,光知道埋怨我劃著你,多少次都是你弄折的怎麼不說?”
進忠笑道:“是,這不是幫您伺候著呢嗎?”
蔻丹染過的指甲紅的鮮豔,為衛嬿婉本就好看的纖纖玉手格外增色,染好指甲衛嬿婉都靠在軟墊上睡著了,歲也守過了,進忠把她抱回床上,又是一年的夫妻相守。
祥和的氣氛中誰也不知道,匆匆督建的八阿哥府邸裡,這個娶親卻未封爵的阿哥薨逝在沒有雪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