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其實說起自由,齊月賓又何嘗不曾想過?她出身將門,父兄都是豪邁爽朗之人,她又何嘗不想呢?
隻她如今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
“你怕了?”宜修沒有得到回應,但也沒有回頭,隻是悠悠歎了口氣,問了一句。
齊月賓突然笑出聲,自顧自的搖頭:“哪裡是怕,左不過就賠上是我這條命,可……”
“可什麼?”宜修一時竟也不知齊月賓到底怎麼想。
齊月賓一時竟開不了口,又是笑,又是眼眶酸澀。
宜修回身正巧看見她這副樣子,聯想起上一世,也有些了然。
聰明如甄嬛,傲氣如眉莊,得知這男人是如何薄情,都轉了心意,隻齊月賓,隻她,一直不曾放下過。
“我呀,當年養在深宮,不過也是寄人籬下,外人看著許是覺得,我得了什麼天大的恩賜,可若是要我選,我寧願父兄好好的,不要這份尊榮與體麵!”齊月賓說到此,不由拍了桌子,但旋即又癱軟了身子。
她悲戚的開口:“姐姐不知道呀,還是說人都會變?又許是我根本不曾了解過他?”齊月賓自嘲地笑道:“那時我初次瞧見他,他便與旁的阿哥不同,總是一個人遠遠的站在旁邊,至多十三爺在時能兩人做個伴,沒有人真心疼他,就如我的處境一般。”
齊月賓歎了口氣,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強笑著道:“我總是忍不住會看他,但又怕被人看見有所非議,便隻能藏在心裡,想著,若有一天我能給他做個身邊人,他的苦也就有人能排解一二了吧。”
宜修有些不忍,拍了拍齊月賓的肩,又想起她又何嘗不是呢?所幸她是有機會重活了一世。可連她也是尚且死過一次才放下,又叫齊月賓如何能輕易的釋懷?這般想著,便不欲再讓齊月賓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