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賓初看信時神色羞惱,而後詫異,觸動,最後隻剩滿臉的憂愁,將信紙拿在手上直了眼發起愣。
這信上是寫了些什麼?宜修奇於齊月賓的反應,但畢竟是給後者的信,她哪裡好看。
沒成想齊月賓也不避諱什麼,將紙遞給宜修,眼中寫滿迷惘,聲音有些顫抖:“姐姐看看吧。”
宜修這才點頭接過,看看這短短一頁紙寫了些什麼驚人的話語,惹得齊月賓如此大的反應。
“月賓親啟,昨夜趁醉意飛過京城許多的屋頂,揭了百戶人家的瓦片,不知月賓可還曆曆在目?今日我本欲策馬回草原,隻走的越遠越想起你昨夜衝我一臉笑意,哈,比草原的雲朵還柔軟溫和。是以,我想衝進王府將你搶出來,不過如是說這般對你不好,便算了。我思來想去還是想得你一個答案。”
到這裡,案字被拖了長長一筆,宜修猜測出,許是被齊如是嫌用詞不當,一巴掌拍過去所致。想及此,她不由失聲笑出,接著看下去。
“上一句寫的不好,被我身旁的如是否認了,所以應該是想等你一個答複。”
信說長不長,但該說的都在其中了。
“他倒是直白,也不拐彎抹角,甚至知道你是他□□,也還是敢等你一個答複。”宜修感慨著將信還給齊月賓,這般倒顯得她和齊如是這般平平淡淡,畏手畏腳了。
宜修想著又笑著搖搖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舒適的相處方法,她與齊如是皆不是冒進之人,若要轟轟烈烈,怕是還覺得累得慌。
齊月賓歎了口氣,視線落在手中那信紙上,這字跡不算工整,但是一筆一劃倒是很認真,不由又笑了。那樣一個跳脫的人,也會正經對待一件事?還是因為她。
這就是被重視,被放在心上的感覺嗎?齊月賓將信折好,輕輕放在枕頭旁,喃喃道:“若我不是這四王府的格格該多好?若我未曾年少時就將王爺藏在心裡多好?我就能了無牽掛地跟他遠走,到草原去,可如今……姐姐,你說我該如何?”
如何才能徹底抹去胤禛的影子,如何能擺脫現在的身份,如何才能真正給肖然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肖然不懂不在乎的事,她在乎,不管她心裡有沒有胤禛,她如今都是他的人,除非擺脫,不然她不會離開,她斷做不出這等事。
齊月賓所想,何嘗不是宜修所顧慮的,瞧著神色黯淡的齊月賓,放柔了語氣安慰:“你不用怕,一切自有我在,若你真想,我們日後一起走,可你要考慮清楚,走了就不能再回來了。”
自由向往與信念守候,熾熱真誠的青年,和喜歡了一整個年少,卻不曾分過半點目光給自己的男人,該如何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