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像是一場夢,有個隻在戲文裡,話本裡出現的人帶她飛過許多個屋頂,又同她在頂上看煙花。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規則之外,仿佛就像在試圖告訴她,若是你離開,日後都是這樣的日子。
但她與宜修姐姐不一樣啊,後者與齊如是,叫她這個第一次見兩人相處的人都能看出雖不逾矩,但都互有情愫。而她不一樣。
昨夜也許是肖然喝醉了的一時興起,說感情又有什麼感情呢?最多隻是向往和觸動,人家此時說不定已經忘了昨晚的人是她,齊月賓懨懨地想。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裡浮現一雙冷淡又多情的眼睛。那是她這麼多年的念想與堅持,她就要放棄了?她真的能放棄嗎?若不能放棄,她怎麼敢想,又怎麼敢賭離開這裡。
“姐姐,我沒想好。”齊月賓強扯起嘴角,躲閃過宜修平靜的目光。
宜修抬起手,敲了敲齊月賓光潔的額頭,認真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放棄心中曾經所堅持的事物,就等於死去一次。”
她便是重活一世,所以放下了胤禛,放下了家族,也漸漸放下了不甘,隻做自己,凡事問心。
齊月賓才遇見肖然,且尚身處規則之內,若是隻昨晚便能輕易扭轉想法,才叫宜修覺得不理解呢。
“慢慢來,這件事沒有後退的餘地,也沒有失敗的機會,你要想清楚。”宜修歎了口氣,但語氣沒有絲毫低沉和頹敗,反而是充滿鬥誌與渴望。
門外傳來剪秋的聲音:“主子,齊爺那邊有人遞信來。”
宜修雖不知是什麼事,但既然來信了自然是要看看的,說不定與甘氏的事有關,便道:“你進來,我看看信寫了什麼。”
剪秋推門進來,訕訕看了宜修一眼,指了指齊月賓,抿嘴一樂:“這信是指名道姓給齊格格的呢。”
宜修看了看剪秋手裡的信,又看了看齊月賓微紅的臉,怔愣片刻後了然一笑:“怕是你那“同夥”親自遞信來了,格格便賞個臉看看吧。”
“誰與他是同夥了。”齊月賓惱紅了臉,急急穿了鞋下床,從剪秋手裡要過信,坐回床邊拆開仔細看了。
剪秋與宜修對視,兩個人都抿嘴偷笑,而前者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