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浣碧重生(三十三)……(1 / 2)

25990051 襪子鞋 5346 字 7個月前

浣碧重生(三十三)

浣碧想她知道了為什麼馬公公不出宮養老了。

他留在宮中,是為了照顧四阿哥。

浣碧笑著將一盤白玉方糖給給四阿哥,裝作不知道他是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去禦藥房給甄嬛拿安胎藥。

她不得不佩服瑾汐的心思縝密。自從甄嬛有孕後,便可在旁人的陪同下去禦花園走一走。吃穿用度也恢複了嬪時的標準。隻是一點,皇上不允許她與旁人接觸,哪怕是皇後也不可以。因皇上不允許甄嬛接觸太多人,所以她的日常吃穿便都是由碎玉軒中的人去各處拿。瑾汐因著要貼身伺候甄嬛,便將這些事都安排了下去。專門給她安排了一個去禦膳房拿安胎藥,一是為了試探她是否會害甄嬛,二則是借由她的手保護甄嬛。若之前真是她做的,她在宮中的關係網便不會小。她為了保全了自己一定好好看著甄嬛的安胎藥,不讓她的孩子出事。若是自己真的恨絕了甄嬛,想要動她腹中胎兒,也可借此機會收拾了她。

“這莞嬪娘娘可是樹敵頗多。”禦藥房的小吳子將浣碧拉到一旁,悄悄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油紙包,緩緩地打開。“浣碧姐姐,你可知這是什麼?”

浣碧看著油紙包中被搓成一小顆一小顆的黑疙瘩,伸手撚了一顆,軟黏,上麵好像還有一層油。“鴉片?”她不確定道。

小吳子點頭,“就是鴉片!”

浣碧張嘴,許久才平複了心中的驚愕。“宮中怎麼會有鴉片?”

小吳子將鴉片重新包起來,塞回袖子中。麵色嚴肅而又陰沉,“有人要我將這玩意放入莞嬪娘娘的安胎藥中。”

浣碧沉默,許久才問,“放了會如何?”

“莞嬪娘娘如今有孕五月,這鴉片分量十分的少,便是每日放一點,也不怕她上癮,隻是腹中胎兒……”他看了她一眼,不言而喻。

浣碧微微蹙眉,“若是不放呢?”

小吳子苦笑,搖了搖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便是知道他不能不放,又知負責安胎藥之人是她,所以才會告知。

“是誰?”

又是搖頭,“不知。”經由禦藥房害過的人還少嗎?很多時候他們根本不知道害人的是誰。不過是換值之後在藥裡或者是藥罐中發現一些藥材或者是銀子。也曾有禦藥房的小太監將這些東西扔了,可沒多久這個小太監就莫名其妙失足溺亡了。

浣碧低頭咬指甲,這是她在緊張時的習慣。許久,她才抬起頭,“對方要害的是甄嬛腹中胎兒?”

小吳子點頭,“當年純元皇後所生小阿哥剛落地就沒了氣息,是為皇上最深的痛,若是莞嬪產下的是皇子……”皇上當她是純元皇後,又豈會不將她的孩子當作是純元皇後所產之子。“若是產下的是公主倒是無妨,可未到掛樹落地,誰又知道是公主還是阿哥呢?”先下手為強總比坐以待斃的要好。

浣碧看了他一眼,傾身向前,“她的安胎藥,溫實初查的十分的仔細,你覺得直接下在湯藥中能瞞得過溫實初嗎?”她不禁想,這究竟是針對甄嬛還是在針對她,她甚至懷疑這是甄嬛與瑾汐聯合給她設的一個局。一個想要弄死她的死局。

浣碧笑了笑,“附耳過來。”針對的是誰都好,如今都是兩難得處境。既然按著這個人得意思害了甄嬛腹中的孩子,又不能引火上身。

老實說她對甄嬛沒什麼要將對方挫骨揚灰的恨,卻也不會幫甄嬛。隻要甄嬛不招惹她,她也不會怎麼樣。若是甄嬛招惹了她,或者是自己身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她也不介意心狠手辣。這裡是清朝,封建社會之下,沒有那麼多的律法與道德束縛著她。

“娘娘,喝藥了。”

端著安胎藥回到了碎玉軒,溫實初果然在。甄嬛麵含悲戚的看了一眼溫實初,溫實初了然,接過了安胎藥細細查驗著。安胎藥旁邊,還有一小碟藥丸。自從故衣事件之後,甄嬛先是被晉足,後又因為有孕心神不寧微微見紅。溫實初與女性專科的醫生會診之後,為穩她的胎兒便想到了塞藥之法。專門做成了藥丸,以輕薄的紗布包裹,一日一顆。如今已經用了幾日,見紅之症好了許多,脈象也穩了許多。

畢竟是私密之藥,瑾汐看都沒看便接了過去,收到了櫃子裡。

“娘娘,喝吧。”溫實初將安胎藥雙手奉上。

甄嬛喝完藥,也不知是憂心自己失寵還是因為見紅,她的唇毫無血色,滿臉顯著憔悴。“溫大人,如今我這副模樣,也不知會不會牽連了家人,還請溫大人去府上一趟,告訴爹娘兄妹,我在宮中一切安好。”

溫大人躊躇一下,最終還是忍住了。甄家二小姐甄玉姚被退了婚,不僅如此還失了完璧之身的事情如今傳的整個京城都是。瓜爾佳·鄂敏又連上了幾道折子,說是懷疑甄遠道與已經故去的惇親王有牽連,因為他讚賞錢明世,收藏著錢明世的詩集。與惇親王有牽連,不就是說與年羹堯有牽連。當年年羹堯倒台甄家可是沒少出力阿,如今被人告發與惇親王有牽連,豈不是告訴旁人年羹堯一事甄家在裡麵算計了什麼。

“皇上倒是對甄遠道挺好,不過他不接受罷了。”薛公子與文沭品茶論詩,說起了錢民世的詩集忍不住道。“欸,你說他為什麼不寫詩罵錢民世阿?”皇上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卻不踩。

“也許是文人間的惺惺相惜呢?”文沭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你不也是個文人,你不理解?”

薛公子笑了笑,“不理解,我隻知道命比什麼都重要。”說罷,他起身開始打量起文沭的這個小院,“你這院子不錯,什麼時候將你那後娘接過來。”

文沭眼底陰光一沉。薛公子見他不高興,仍然不知避諱,就似不會看人眼色一樣。“人家一好好的姑娘,為了助你脫困清白名聲都不要了,嫁給你爹那個老頭子,難道你不該負責她的餘生?”整日裡把人家放在客棧中不管不顧。

“我會給她租個小院給她。”

“她要的可不是一個院子。”若非當時他空口的承諾,一個家世不算差的十六歲年輕姑娘又怎麼會嫁給瓜爾佳·鄂敏,又怎麼會將自己的性命都堵上與他“偷情”被抓。當日,他承諾事成之後便娶她為妻,如今想必要食言了。

甄嬛不知甄遠道所做的事,更不會知道以皇後為首的妃嬪們齊齊在太後的腳下跪了一個多時辰了。

“皇後。”太後低沉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一個人都管不住,哀家瞧著你這皇後也彆做了。”

皇上身上的冷汗濕了衣衫,又乾了衣衫,惴惴不安一個多時辰,如今聽太後開口,又是冷汗爬滿了背。

一把折扇扔在了皇後的麵前。皇後悄悄抬頭窺了一眼太後,伸手拿起緩緩打開,不過是一眼,便嚇的將扇子掉在了低下。以至於跪在她身後的幾位妃、嬪都看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

皇後語塞,“我……”莞嬪侍寢的事情她便是皇後也不知道啊,也無從知道阿,倒是可以問問伺候皇上的貼身太監。

“哀家已經差人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