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浣碧重生(六十二)……(1 / 2)

25990051 襪子鞋 4321 字 7個月前

浣碧重生(六十二)

熹貴妃要求隱格格從宮內出嫁,由她與太後作為娘家人親自送嫁,以彰顯榮耀。太後不過是個掛名,自從沈眉莊去世後,她便將對沈眉莊的喜愛轉移到了靜和公主身上。起先隻是常常讓芳若姑姑抱來看看,後來碎玉軒一眾阿哥公主全都挪去了阿哥所之後乾脆直接將靜和公主接到了慈寧宮養育。

“阿哥所雖有嬤嬤照顧,但總有紕漏,哀家不放心。”

“太後您不放心,難道家姐便放心了嗎?”一同在慈寧宮問安玉嬈見太後喜愛靜和公主的模樣,不覺便想到了自己的一雙侄兒侄女,忍不住道。

一同請安的眾妃嬪聞言微愣,卻也隻是挑了挑眉,做沒聽到狀。甄嬛心驚,忙拉著玉嬈下跪,“太後,家妹性子直率,一貫直言,太後莫怪。”

太後笑了,看著玉嬈,“倒也真是直率。”

她越是這樣,便越是讓人難以看不明她的心思。甄嬛跪在地下,一瞬間便濕了後背。她怎會不知玉嬈是為她不平,孩子養在阿哥所,怎會比得過養在生母身邊。她的兩個孩子身體本就不夠強健,阿哥所的奴才們跟紅踩白,也不知怎麼知道了她與浣碧關係不睦,又知熹貴妃待她平平。雖然未曾苛待過阿哥、公主,卻也不曾多麼的細心。去了阿哥所不過一月,已經風寒了兩場,養的肉乎乎的小臉都受了下去。她作為生母,怎能不焦心難過。隻有姐妹兩人的時候,更是少不得說起靜和公主命好,能得太後喜愛,可憐她的兩個孩兒,爹不親,奶奶亦不愛。

太後麵上瞧不見怒氣,似乎近來心情非常的好,好到可以無視玉嬈的僭越之錯。她笑眯眯的看著玉嬈,如同尋常慈祥的老人。“性子直率並非口無遮攔,宮中上至哀家下至一個小小答應均是大門大戶出生,亦有不少性子率真之人,卻也不曾口無遮攔過。”她直接將目光放到了安陵容身上,“便是這安嬪,亦是謹小慎微,不會將口無遮攔當作性子率真。”她又是嗬嗬笑了兩聲,笑聲卻沉下了幾分。“將口無遮攔當作性子率真,這哪裡是率真,分明就是教養不足。”

甄嬛的頭壓的低低的,額頭靠在冰冷的地麵之上。玉嬈同她一樣,也忙跪伏好,隻是臉上仍是掩飾不住的一絲憤恨。

熹貴妃放下茶盞,笑著打著圓場,“太後莫惱,甄家二小姐自幼便隨父兄遠去了寧古塔,規矩道義自然要學的差一些。”

太後點點頭,“哀家倒是忘了。”她轉過視線,拿銀叉叉起一塊剝好的柚子送入口中,“甄氏殺人奪子,貪汙腐敗,自然教不好子女。”

大庭廣眾之下直言太後偏心,又直言太後也為母親過,不懂為母之心,太後如何能不氣不惱。不過是因為甄嬛得寵,皇上又有心將甄玉嬈納入後宮,若非如此,太後怎會如此輕饒,恐怕掌嘴是逃不掉了。

芳若姑姑端上了一碗雪梨燕窩飲,敬妃起身下蹲,“太後,雪梨潤肺,朧月前幾日來請安見太後偶有咳嗽,專門親選的酸梨配以燕窩燉煮。知太後不喜太甜,隻放了些潤肺的蜂蜜。”朧月自幼養在她身邊,朧月能夠得太後喜愛,獲得太後的肯定,這便是對她的肯定。

太後接過,小小飲了一口,“甚好。”她笑著看著敬妃,“幸而朧月自幼養在你身邊。”

敬妃笑著回禮,“皇上、太後能夠放心將公主交給臣妾教養,是對臣妾的肯定,臣妾自然不敢怠慢。”

“說起來,這朧月倒是越大越像皇上了。”太後喝著雪粒飲緩緩道,“哀家曾聽聞民間有一個說法,女娃像父親,是為有福之相。”

敬妃聞言笑的驕傲,“皇上昨兒來看朧月也是這麼說的。”她在太後的示意下回到了位置坐好,“朧月便是膚色也像皇上,沒有那麼白嫩,前個兒皇上還說讓太醫們配些美白之類的膏粉,姑娘家太黑了總歸是不好看的。”

太後似回憶,視線落在一旁的銅鶴燈台上,“皇上出生起便黑,長大了反而好了許多。”

“說起來,還是莞妃會生,雙生子無一像皇上的,倒像是舒太妃。”一個年輕的妃嬪道,“月餘前,皇上還曾經拿著舒太妃的畫像來問臣妾,讓臣妾看一看莞妃姐姐的阿哥與公主是否與舒太妃十分相像呢?”她入宮不過一年,不知甄嬛離宮之事,一直以為朧月為敬妃親生。

太後神色一淩,眼中銳利閃過。但轉過頭時卻又掩飾住了其間的深思與淩厲,“是嗎?”

年輕的妃嬪點頭,“臣妾倒是覺得,比起像舒太妃,公主更像果郡王呢?”她並未多想,隻是想著皇上與果郡王為兄弟,阿哥、公主像叔叔也是常有的事。

太後嗬嗬笑著,半眯著眼,“若是女娃像父親是有福之相,那像叔叔又是何相呢?”

滿室寂靜,到了這時,見熹貴妃、敬妃等宮中老人都低下了頭,年輕的妃嬪深知不妙,也不敢再多言。

暫住在永壽宮待嫁的浣碧聽了斐文的話,笑了笑,“這可不是我們安排的,要怪也隻能怪甄嬛倒黴。”朧月確實像皇上,五官精致,卻敗在一身微黑的皮膚上,同皇上一樣,自出生便黑。果郡王的雙生子倒是占儘了爹娘的有點,又白又嫩,怎麼看也不像皇上,倒是有著舒太妃以及果郡王的影子。

“斐文,你要不要做我的陪嫁隨我出宮?”浣碧拉過了斐文的手。自她入宮以來,都是斐文陪在身邊。若非有斐文,她也不會認識文沭,並借由文沭賺錢。如今她算是離開了皇宮,斐文對她有恩,她不願斐文繼續留在宮中受苦。甄嬛回宮之後鬱鬱不得誌,雖然得皇上偶爾得寵幸,但畢竟身無靠山如浮萍一般,在後宮中也是掙紮度日,脾氣越發得不好了。又因斐文同她交好,常常以各種理由打罵斐文。

斐文眼中閃過光亮,隨即暗淡,搖了搖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