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她想到應對破局之法,便聽太後緩緩道,“你若是真誠心,那便留在安華殿同大師們一同為皇上抄經祈福,祈禱皇上身體康健,歲歲年年,長長久久。”
熹貴妃無法拒絕,揚聲應了下來。
太後這才讓她起身,不去看她,隻是對要求一同為皇上祈福的謙妃道,“大師們祈福要七七四十九日,哀家也要一同入安華殿。祈福期間不能被驚擾,六阿哥尚幼,你還是好好照顧他吧。”
七七四十九日?謙妃也不是傻子,若是她傻,也不會在一眾嬌花的後宮有孕,並讓孩子平安出生。若是她傻,便不會孩子剛產下沒有多久,便讓六阿哥入了太後的眼,接入慈寧宮撫養。若是她傻,又怎會讓皇上早早為她的六阿哥賜名。
太後此話一出,彆說是謙妃,便是皇後與端貴妃、敬妃都明白了。太後這是找個由頭控製住熹貴妃,以此隔了她的權,讓後讓端貴妃借由這四十九日掌握後宮諸事,與皇後配合,奪她權力。
熹貴妃麵上一白,眼中憤恨閃過,一順便恢複如常了。
跟在浣碧身邊的侍女是何綿綿的侄女,算起來是浣碧的表妹。當日何家獲罪,一眾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後來雖然皇上給何家平反了,但家族之人凋零的厲害。浣碧找了許久,才找到了一些人,其中便有這位小表妹。小表妹的娘是何綿綿的堂姐,當日她被發賣成了奴婢,後來被主子指婚給了府中的一個長工,也許是鬱結難抒,生下小表妹就去世了。
客棧的房間是大通間,一個房間擺放著三張大床,一個小小的圓桌,浣碧同小表妹各睡一張床,玉桃同照顧她的嬤嬤一同睡。玉桃有時候會突然離開,若是不時時看著,睡進都在一起,走了尋不回可該如何是好。
用了晚膳,各自回房休息。甄衍問薛公子,“你同她什麼關係?”他看著薛公子,“你可知她現在是果郡王福晉!”
薛公子無所謂的笑了笑,“是又如何?”他的笑中含著一抹不屑,“果郡王?嗬,不知若是皇上有著確鑿的證據證明他與你妹妹通奸他還會是果郡王嗎?”
甄衍驚怒,“你說什麼!”
薛公子看都不看他,“行了,彆裝了。”他以手指沾茶水在桌麵上畫畫,“甄嬛回宮後所生雙生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他抬頭看了一眼甄衍,“說起來,甄嬛倒也真是命大。”
甄衍的臉色一瞬間的慘白,薛公子微微皺眉,“怎麼?你不知?”
知?如何知?自從確定他並非甄家子後,他與甄遠道以及甄嬛三姐妹之間便生了嫌隙,並且近年來嫌隙越發的深了。他有心報甄遠道一家養育教養之恩,他們卻想要接著他重現輝煌。如此株連九族之事怎麼會告訴他呢?
“甄家姐妹,倒是同她們的娘一樣,野心十足。”薛公子搖搖頭,又道,“那個傻子除外。”
甄衍微微皺眉,似不悅他這麼說自己的妹妹。
“甄嬛野心不小,隻可惜從她委身果郡王那日起便錯了。”甄衍雖有些迂腐,但不可否認是個勤勉君子,所以便是薛公子一貫不喜甄遠道,更是有些厭惡野心十足的甄嬛,但仍然能對甄衍和顏悅色。“你與甄家並無關係,若說撫養之恩,這麼多年下來,也該還清了。”因甄遠道獲罪,一同流放寧古塔,他在寧古塔照顧他們多年,回京之後,整個家也是他撐著。還有那個傻妹妹,甄嬛作為親姐都不願意照顧,他卻接到了身邊。甚至於怕甄遠道將甄玉桃視為恥辱,趁他不在時害了玉桃,出來公辦也要帶在身邊。
甄衍苦笑搖頭,“養育多年之恩,哪裡能算得清楚。”
薛公子看著他,見他似乎不知道淑禎公主對他有意之事,便也沒有點明。
甄衍繼續道,“你同浣碧是何關係?”
薛公子笑了笑,“這個侮辱性極強的名字就彆說了,她現在叫隱。”
甄衍看著薛公子,薛公子道,“不是說過了嗎?紅顏知己。”他倒是動過把這個如此能乾又聰明冷靜的女人娶回家的念頭,隻是一來他早已娶妻,家中妻子想要處理掉似乎有些麻煩,二則是她如今雖於甄家沒了關係,出了宮,卻又成了果郡王的福晉,處理起來更是麻煩。還有一個阿晉,不知作何打算,他也亦不知阿隱有何打算。不過無所謂,他一貫是個有耐心的人。
紅顏知己?甄衍咀嚼著他的話,“你可知……”
“果郡王福晉是吧?”他笑,“有名無實罷了。”
“你……她……”甄衍隻覺得心中堵的難受,卻又不知為何,說不出是為何,隻是不願她平靜的生活再起波瀾。
“她是一個極其聰慧妥善的人,你該相信她。”
甄衍不知哪裡來的一股怒氣,他的聲音一瞬間的提高,“我從來都是信她的。”
薛公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