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最後滅葉赫那拉,誠懇地希望葉赫那拉氏金台石投降,聯合起來共同抗明,卻遭到葉赫東城貝勒金台石的拒絕。
城將破之時,金台石對天立下毒誓:“我葉赫那拉就算隻剩下一個女人,也要滅建州女真,寸草不留!如違此誓,萬世不得輪回!”然後決絕地自焚,被人稱之為“金台石的詛咒”。後來,努爾哈赤修建供堂時挖出一塊石碑,上書“滅建州者葉赫”的咒語。
福伽不卑不亢,神色亦是未變,“此不過是流言,娘娘又何必當真。”她心中明白,除了葉赫那拉氏,又有哪個家族願意將孩子偷偷送給貴妃培養呢?
熹貴妃不語,隻是看著年幼的兩個姑娘,直看得兩個姑娘忍不住的打顫。許久之後,熹貴妃才淡淡的開口,“帶下去吧,好好的養著。”
“是。”
母不母,子不子。這便是大清,這便是後宮。
蘇培盛老了,他確實比不過年輕的太監了,但是他自認是最為聊了解皇上的人,他自幼同皇上一起長大,他認為,無論如何,皇上也該顧及一點一同長大的情分。至少,至少讓他能夠出宮回鄉養老。
甄嬛每日都茶人送上一些點心給蘇培盛,雖算不上頂好的,但她怎麼也是一個妃嬪,吃的用的總比一個沒了權勢的太監總管要好。甄嬛本該是親自去看望的,但是她想著蘇培盛如今失了皇上的信任,被囚困在小小的庭院中,權勢全無,她也不願意屈尊降貴。一個無用處的老太監,加之老太監年老,身體各處都出了一些問題,身上的味道也越發的大,甄嬛更不願意前往了。
有時候,甄嬛也是唏噓不已,想當年她入宮時有多得寵,多風光,如今便有多心酸。曾經是旁人上趕著巴結著她,如今她已然為妃位,卻仍要照顧一個已經無用的太監。
正在甄嬛滿心想著如何有孕,蘇培盛想著如何能讓皇上放他出宮養老之時,浣碧去了蘇培盛在京中的大宅。
蘇培盛這麼多年也沒少撈錢,這些銀錢全部被他換成了大宅,而從宮中帶出的珍寶玉器,則被他“送”給了大宅裡的妻妾們。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被緊鎖的大門,高高的院牆,浣碧不解,問薛公子。
薛公子嗤笑,“蘇培盛一個老太監,娶了無數嬌妻美妾的,他怕妻妾帶著他的錢財跑掉,也怕妻妾偷人,便將她們鎖在了這間大宅中。”便是他出宮,都不會讓她們出去。“每月,都會有人送來米麵肉菜。”從後門的一個小小的窗口遞進去。這間大宅中,有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嬤嬤,好像是蘇培盛的遠親,專門幫蘇培盛看著這些妻妾。
“那我們怎麼進去?”
薛公子搖搖頭,“進不去。”
“進不去?”
“蘇培盛在宮中多年,心思縝密小心。這間大宅中的女子,大多數為窮苦人家出生,所求的不過是一個衣食無憂,相較於其他人,更為本分。”不過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怕旁人覬覦他的東西,他的人。所以沒有他的命令,誰都進不去,出不來。便是死了,也隻能死在這間大宅裡。
“那我們該如何?”
薛公子篤定一笑,“等。”
“等?”
“這些窮苦女子,有些已經沒有了家人,有些還有。”蘇培盛是將她們買來的,給了她們的家人一筆錢。那時的蘇培盛正是風光之時,偽裝成富商,雖當日是買斷,但是每每那些女子的家人找來,他便會如同施舍一般給些銀錢,次次如此。他享受著旁人的感恩戴德,享受著彆人的吹捧。“如今年頭不好,土地失收,洪水乾旱不斷,普通的農家活得艱難。那些人,怕是又快找來了。”他們有些是一些野蠻之人,也有些認為蘇培盛買了他們的姐姐妹妹,就該為他們一大家負責,若是拿不到錢,找不到人,想必會好好鬨上一通。
浣碧笑了笑,同他一同離開。“蘇培盛想出宮養老,我怎會讓他安享晚年。”
薛公子看著她,“是你不允,還是槿汐不允?”
浣碧笑著挽起了他的手臂,“你覺得呢?”她需要槿汐為她做事,槿汐需要她的庇護,她們彼此之間必然要付出一些什麼。這不過是一場交易。
“去哪兒?”
浣碧眸色一暗,笑道,“去魏家看看吧。”看看甄嬛的女兒過的如何。
“魏家的當家,前段時間謀得了一份開關東直門的活計,家中年頭新添了一個男胎。”開棺東直門,雖然也算得上是朝中的人了,確是最為低檔的一類。
“甄嬛的女兒過的如何?”
“吃穿無虞。”但倒底不是親生的,也隻能做到如此了。“我聽前來回報的人說,魏夫人準備再養幾年,給她送入宮中。”名字已經上報給了衙門,“入宮打點賺錢,也能貼補兒子。”
“比之另一個呢?”
薛公子笑了笑,“自然是無法比的。”一個是摩格的長子,一個則是一個內務府包衣的養女。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便是讀書,都是為了日後進宮,而非真心想讓她讀。
浣碧笑了笑,“若是魏家夫人想要她入宮,便讓她早早入宮了。”她與甄嬛,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團聚了。她的笑意加深,“就送去甄嬛身邊,讓她伺候甄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