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得從早上說起。
吃完早飯後,薑盈在玉華閣裡待了一陣,覺得有些無聊,就想去找小白(她給先前喂食的那匹寶馬起的名字)玩耍。
得知馬兒被安置在馬場的馬廄裡,她就去了馬場。
看著那寬闊無比又平整夯實的馬場,薑盈覺得,這要是不騎馬跑上幾圈,豈不是太浪費?
來之前說好了想裴謖教她騎馬,這會兒裴謖不在,她隻好請侍馬監教她。
正在侍馬監的指導下練習上馬呢,一群衣著華貴的少年男女騎著馬浩浩蕩蕩地進了跑馬場。
為首的少年十四五歲,白皙俊秀,天生一副高人一等的驕矜模樣,正是四皇子。
與三皇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比起彆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四皇子和三皇子的感情明顯更深。
在得知三皇子因為裴謖而挨了二十大板,還被禁足後,四皇子就恨上裴謖了。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竟敢跟他們這些正統出生的皇子爭?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在來湯山之前,四皇子就琢磨著要怎麼對付裴謖,教教他皇室的規矩。
可惜裴謖一大早就被皇帝叫去陪獵了,四皇子準備好的計劃沒法施展。
不過在聽說裴謖帶來的那個女人去了馬場後,他立刻就有了主意。
對付不了裴謖,那就先拿他的女人開刀!
四皇子遠遠地瞧見薑盈在那裡笨拙地練習上馬,冷笑一聲,策馬朝她疾馳而去。
即便距離近了,也絲毫沒有慢下來,大有直接將她創死的架勢。
侍馬監聽見動靜,下意識躲開了。
薑盈卻是反應慢了一步。
因著這裡是馬場,來這裡騎馬的人不在少數,之前也時有馬蹄聲從身邊經過,所以薑盈一開始隻以為是有人路過。
直到侍馬監一臉驚恐地躲開,薑盈側頭一看,一匹馬正朝著她衝過來。
她本來就在練習上馬,一隻腳還踩在腳蹬上,危急之下,身體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腳一蹬,跨到了馬背上,拉著韁繩往旁邊一讓。
“反應倒是挺快,不過既然上了馬,那就彆下來了。”
四皇子惡意地勾唇一笑,朝著薑盈座下的白馬射出了一箭。
什麼意思?
薑盈才躲過一劫,心跳還沒平複下來,聞言回頭一看,就見一支箭射過來,插在了小白的屁股上。
小白吃痛之下,撒開蹄子瘋跑起來。
還沒學會騎馬的薑盈險些被顛下去,趕緊趴下去,死死抱住馬脖子。
這要是掉下去了,就算僥幸不死,也得摔成殘廢吧?
“哈哈哈哈……”
身後傳來一陣囂張惡毒的大笑聲。
草!這人有病啊!她招他惹他了?上來就要她的命?
守在不遠處的坤六臉色一變,疾步朝白馬追去。
四皇子眸子一眯,諦聽司暗衛怎麼會在這個女人身邊?
到底是在爾虞我詐的皇宮裡長大的,他稍一想就明白過來了,定是父皇將暗衛給了裴謖,裴謖又給了這個女人。
嗬,父皇對那個裴謖,還真是一腔慈父心腸啊!
“真是令人感動。”
嘴上這麼說著,四皇子卻是更加堅定了要除掉裴謖的心。
“攔下她!”
四皇子對自己的一乾隨從下令。
於是一群人從四麵八方朝坤六阻攔而去,不讓她去到薑盈身邊。
薑盈心裡狠咒了聲,在劇烈的顛簸中,喚出係統麵板,兌換了一張輕身符。
本不該花出去的300金幣就這麼沒了。
輕身符一貼上,薑盈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風托著一樣,成了一個輕盈的氣球,一片沒什麼重量的羽毛。
她在馬背上一按,反作用之下,她的身體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看上去就像是被甩飛的一樣。
裴謖隨皇帝來到馬場上,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夭夭——”
話音未落,他的人已經從原地消失了,去到了數丈開外。
速度之快,甚至在身後拉出了一串殘影。
在薑盈落下之前,他已經來到了她麵前,將她接入了懷中。
從薑盈飄飛出去,再到落地,可能也就3秒的時間。
然而裴謖卻在這短短的3秒內,跨越了數百米距離,來到她身邊。
身體的爆發是透支生命力得來的,所以甫一接住她,裴謖就脫了力,跪倒在地。
他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抱住她的手臂都在隱隱發顫,眼睛更因為大腦充血而變得一片赤紅,眼球像要被撐爆一樣。
薑盈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忙拍撫著他的胸口,不斷告訴他:“我沒事了,阿謖,彆擔心,彆擔心……”
力圖讓他的心跳和呼吸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