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謖,你到底想怎樣 060(1 / 2)

“叮!”裴謖猝然轉身,手中玉簫擋住了刺來的劍。

劍尖與玉管相擊,發出清脆響聲。

薑盈一擊不成,心下反倒鬆了口氣,手上卻迅速變招,攻擊如海浪,一波一波連綿不絕。

裴謖似是認出了她,像從前陪她對練時那樣隻守不攻。

薑盈心下有些泄氣,她來之前不止易了容,還戴了麵罩,他到底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要說身形,她穿著肌肉護甲,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啊。

搞不懂。

一個分神,手中的劍忽然被挑飛,落到了地上。

她待要去撿,裴謖卻後發先至,一腳將劍踢飛了。

“錚”的一聲,劍插、入了木樓旁邊那株凋零的桃花樹樹身中,劍柄搖晃震顫不止,發出陣陣嗡鳴。

殺手失了武器,就如老虎被拔了牙,實力必然大打折扣。

薑盈不甘地看了裴謖一眼,轉身就要跑。

結果腳才踩在欄杆上,身體飛起一半,就被裴謖一把扣住腳腕拽了回去。

薑盈身體一個回旋,雙腿在半空中連踢,試圖擺脫他的手。

然而裴謖的手就似那鉗住東西就不肯放開的蟹鉗,任她使出全身解數,都掙脫不開。

反倒還被他點了穴,身體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裴謖就站在那兒,雙臂一伸,正好接住了她。

薑盈:妥了。

裴謖抱著人走進閣樓,將她往床上一丟,傾身而上,一把扯掉了她的麵罩。

麵罩下,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薑盈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將一個落入敵人手中的殺手形象拿捏得死死的。

裴謖盯著她的眼睛,“為何要殺我?”

薑盈冷笑一聲,用早先模擬好的沙啞聲音道:“你裴謖多行不義,我自是來替天行道,可惜技不如人,如今落到你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話落閉上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可惜這副氣度隻維持了不到三秒。

因為裴謖給她脫起了衣服!

“裴謖!你要乾什麼!我告訴你,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薑盈色厲內荏地嗬斥道。

裴謖沒理她,很快就將她脫得隻剩下一層貼身衣物。

雖說是貼身,但古代的中衣長袖長褲,根本就沒露出什麼來。

隻是對於古人而言,這般已經算是暴露了,薑盈一雙眼睛羞憤不已地瞪著裴謖,咬牙切齒,似乎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

裴謖手指落在她的上衣係帶上,赤、裸、裸地威脅她:“為何要殺我?再不說實話,我就將你剝光。”

薑盈:“……”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能從裴謖嘴裡聽到這等虎狼之詞。

她一臉恨恨地吐出早已準備好的借口:“我奉了寧王之命來取你狗命。”

三年前裴謖當眾廢了寧王的手腳筋,還殺了他一次,要不是寧王命大,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所以寧王派人來殺裴謖,報複回去,那不是很正常嗎?

“是嗎?”

裴謖手指在她臉上摩挲遊走,想要找出她易容的破綻,然而指腹下的皮膚是那樣真實,渾然不似作假。

人的易容手段能達到如此程度嗎?

是了,夭夭根本不是人,他又怎能以人的角度來揣度她?

她本是集天地之靈氣而生出的畫妖,有一些人力所不及的手段,不是理所當然嗎?

當指腹觸及她柔軟的唇瓣時,裴謖眸色一深,深得似要將她吞噬。

薑盈的視野中,裴謖的臉驟然放大,緊跟著唇上一熱。

他他他……吻了她!

吻了頂著易容臉的她!

要知道她現在的臉可是男人啊!

薑盈眼睛瞪得老大,裴謖閉上了眼睛,同時一隻手也蓋住了她的眼睛。

如此一來,兩人的感官俱都聚集在彼此的唇上。

一開始裴謖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小心翼翼的試探,然而很快他就通過這個吻確認了,她就是夭夭!

這一確認,便一發不可收拾。

良久,裴謖終於鬆開了她,看著她笑意情不自禁從眼中透出來,點亮了整張臉,動情地喚道:“夭夭……”

“噗!”薑盈一口唾沫吐到他臉上,目光噴火似要殺人:“裴謖,你這個,這個卑劣的!惡心的!變態!你去死!我可是男的,你居然對我……”

裴謖緩緩擦去臉上的唾沫,歡喜的表情已然凍結粉碎,“夭夭,你是扮男人扮久了忘記了自己的性彆嗎?要不要我幫你證實一下,你到底是男是女?”

他的手在她脖子上摩挲著,觸到她那個真實無比的喉結時,心下驀地生出一股戾氣,狠狠按了下。

薑盈臉上憤恨的表情僵住了,“你什麼意思?還有,你為什麼一直叫我夭夭?”

裴謖觸及她眼底全然的陌生和警惕,一股深深的悲傷和疲憊湧上心頭,忽然一個字也不想說了,雙臂抱住她,將腦袋深深埋在她脖頸處。

隻要她還活著,還在這裡,就夠了。

他這樣安慰著自己,可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滲出眼眶。

薑盈身體一僵,裴謖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