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青山村熱鬨歡慶得跟過年似的,張家門前尤其熱鬨,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
而在最中間,薑盈借來了一把殺豬刀,當眾將那頭野豬給殺了放血。
看她手起刀落,紅刀子進白刀子出的那個利索勁兒,一群樸素的村民都有些嚇到了。
殺豬他們不怕,但是一個長得那麼好看的妙齡女子眼也不眨地殺豬,就有點驚悚了。
不過等到開始賣豬肉時,他們哪兒還顧得上害怕?一個個都往前擠,想買到位置最好的豬肉。
薑盈將刀子往豬頭上一插,齊根沒入,掃視一眼眾人。
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娘勒,粟兒姑身上咋那麼大氣勢呢,比縣太爺還嚇人。
薑盈:“都彆擠,排好隊,誰要是插隊擾亂秩序,就彆怪我不賣給他豬肉了。”
村民們老實下來了,迅速排好了隊。
這天之後,村民對薑盈都隱隱有種敬畏,連帶著對張阿婆和粟兒都客氣了不少。
薑盈若要讓張阿婆和粟兒過上吃喝不愁、穿金戴銀的日子很簡單,不說彆的,她從水底撈上來的那一箱子珍寶就夠他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但她並不想這麼做。
好日子是要自己一步步奔出來的,若是直接給到了他們手上,未免少了許多樂趣和體驗。
所以薑盈買下了村子後頭的那片野狗坡,用來養雞。
一群毛絨絨的小雞崽被放養到了坡上,薑盈每日帶粟兒上山挖蟲下河摸魚喂給小雞們吃,又養了兩隻狗,一隻貓。
偶爾進山打個獵改善一下夥食,並沒有再拿出大筆的現錢來。
空閒了就教粟兒讀書寫字。
一家人日子過得安寧舒心。
然而這天,媒婆的到來打破了她們的平靜。
媒婆是替村裡的一個小夥子來向薑盈提親的,將那小夥子誇得天花亂墜,好像薑盈不嫁過去就是吃了大虧一樣。
末了又踩了薑盈一波,說她無父無母來曆不明啥啥的,她能被人看上就應該感恩戴德。
薑盈直接拎起媒婆的衣領子,將她丟了出去。當然,她控製著力道,頂多讓她摔一跤,不至於受傷。
“勞煩大姐替我宣揚宣揚,我薑盈這輩子不嫁人,以後彆再來給我說媒了,不然可就不是摔一跤這麼簡單了,好走,不送。”
薑盈一臉笑意,好看得晃眼,然而那話中的寒意,卻是生生令媒婆打了個寒顫。
這姑娘,不得了!
媒婆走了,薑盈不嫁人的消息也在村裡傳開了,甚至還傳到了外村去。
各種不好的流言都出來了,說她以前肯定是乾那種不正經的營生的,打胎打得多了,不能生了,所以不敢嫁人。
又有說她以前是給人當外室的,被人家正室夫人灌了絕子藥,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
“長那麼美有啥用,生不出孩子來就不是個女人,跟那不下蛋的母雞似的,娶回家屁用沒有。”牛糞蛋他奶坐在村口的大槐樹下,滿臉鄙夷地道。
這話被牛糞蛋聽了去,帶著一幫熊孩子到粟兒麵前學舌:“你姑姑是個不下下蛋的母雞,屁用沒有,略略略~”
粟兒衝出門去跟一群熊孩子乾了一架,以一敵眾,反倒還打贏了,還將牛糞蛋按在地上摩擦,將上回連帶著這次的仇,一塊兒報了。
這段時間粟兒吃得好,力氣見長,個子都往上竄了一截,再加上薑盈的教導,他已經能耍出一整套完整的劍法了,打起架來也就有了章法,牛糞蛋這些熊孩子哪裡是他的對手?
牛糞蛋哭著跑回了家,喊著要告訴他奶,沒多久牛糞蛋他奶就帶著孫子來要說法了,往地上一坐,哭天搶地,撒潑打滾起來。
左鄰右舍的都跑來看熱鬨,當然,也是趁機看薑盈。
這麼美的人,多賞心悅目啊,看著她吃飯都更香了呢。
結果這麼美的人,收拾起人來也絲毫不含糊,二話沒說,走過去就將牛糞蛋他奶綁了,拎著一路走到了村口的大槐樹下,將繩子往上一拋,再往下一扯,牛糞蛋他奶就被掛到上麵去了。
兩條腿不斷撲騰著,殺豬似的嚎起來。
薑盈拍了拍手,環視一圈笑著道:“待會兒要下雨了,她嘴太臭了,我把她掛上去洗一洗,誰要是敢把她放下來,我就把她也掛上去。”
就在她離開不久,天上一陣瓢潑大雨降了下來。
原本還想將人放下來的村民們:“……”
乖乖,還真下雨了!
粟兒姑是神算不成?
這下子,村民們都不敢放人了,紛紛回家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