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個名字叫阿狗 互相傷害的父子……(1 / 2)

雍州城內雜草叢生,縣衙裡卻春意盎然的。

對比之下,這謝文邱的日子是過得真滋潤啊。

沈初眯了眯眼,想起來小孩他爹的話。

狗官,恐怕說出來都侮辱了狗。

“國師大人,您稍作休息,大人正在處理事情,稍後就來。”

許師爺笑眯眯道,老鼠一般大小的眼睛透著精明的光。

“不急。”

沈初微微勾唇,端起許師爺給他帶的茶水抿了一口,味道醇厚甘甜,一看就是好茶。

百姓都吃不上飯了,衙門裡卻仍舊喝的上好茶。

當真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許師爺,我來時看見城中街頭有許多乞丐聚居,為何雍州城內如此多的乞丐呢?”

沈初右手在桌子上輕扣,發出悶悶的聲響,猶如鼓點敲打在許師爺的心尖上。

許師爺支支吾吾,眼珠子骨碌一轉,賠笑道“國師您有所不知的,這雍州城連年大旱,百姓種不出來糧食,交不起田賦,這才紛紛丟了田地,沿街乞討。”

“那為何不減免田賦呢?”

沈初揚了揚眉毛,繼續追問。

大安對賦役的減免一般是有兩種一種是災免,另一種是恩免。

凡是遇到災情的地方,地方官吏應該一級一級上報,賦役根據災情予以減少,或者直接免除。

許師爺是個聰明人,隻不過聰明都用在了“歪門邪道”上。

“謝大人自然是減少了的,隻是凶山惡水出刁民,賦役減了近七成,這幫刁民仍不知足,要謝大人全部免除。謝大人上報免除後,他們居然覺得乞討比種地來的舒服,您說說,這叫人如何是好?”

許師爺無可奈何歎了口氣,似乎真的如他所說一般,看的沈初想給他頒個奧斯卡,麻袋都沒他能裝啊。

“若真和許師爺說的也一樣,這幫刁民確實不可理喻。”

沈初微微頷首,狀似同意他的說法,端起茶輕啜一口,便不再說話。

許師爺見他不問了,似乎有些失望,準備的一套說辭還沒來得及發揮呢,心中暗暗嗤笑沈初這個蠢貨,不過三兩句就糊弄了過去。

幸虧沈初沒有能聽見彆人心裡話的本事,不然要被許師爺的心聲笑死。

是不是彆人不發火,就把彆人當傻子啊!

謝文邱姍姍來遲,還沒進入大廳,就聽見他爽朗的笑聲。

“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國師大人莫怪啊!”

謝文邱穿著居家常服,一身月白色長衫,襯得他身長如玉,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謝大人一心為民,事務繁忙,我怎麼會怪你呢?”

沈初輕笑一聲,一眼就瞥見謝文邱大拇指上的乳白色玉扳指。

還真是魚肉百姓啊。

“國師說笑了,都是下官應該的,對了,大人舟車勞頓,還未用飯吧?下官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房間,您用寫在休息?”

沈初倒是對謝文邱的“體貼”很滿意,他確實餓了,這一路上吃的沒有吐的多。

“麻煩謝大人了。”

沈初微微一笑,沒有推辭。

謝文邱帶著沈初來到餐廳,小虎子跟在他身邊一言不發,弄得沈初都有些不習慣了,回頭看了他一眼,倒是把小虎子嚇了一跳。

下人把菜擺上了桌後便下去了,沈初掃了一眼,一共九道菜,每一道菜都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是尋常百姓吃不起,也吃不到的東西。

看著眼前的菜,又想到剛剛小孩看見一個臟饅頭眼巴巴的樣子,頓時胃口全無。

但他不能把桌子掀了,畢竟他才剛來,沒有實證證明,謝文邱是個魚肉百姓的貪官。

“可是大人不喜歡?”

謝文邱見沈初遲遲不動筷子,以為他不喜歡,太子特意吩咐了,要他好好伺候沈初,說他是皇上看中的人。

“許是馬車坐久了,沒什麼胃口。”

沈初捏了捏眉心,借口要去休息。

謝文邱信以為真,讓沈初去休息,回頭讓人燉點燕窩送到他房間裡去。

沈初勾了勾唇角,沒有多言,帶著小虎子往謝文秋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去。

走到拐彎口,確定謝文邱看不見他的時候,沈初停下了腳步。

“走,去懷春堂。”

他還得去給臭老頭藥錢呢。

“現在就去嗎?可是國師不是說您不舒服,不然明日再去?“

小虎子歪著腦袋道,被沈初賞了一記爆炒栗子。

“走啦,我身殘誌堅。“

沈初帶著小虎子偷偷摸摸出了縣衙,一路奔向懷春堂。

懷春堂裡,小孩正端著藥碗給他爹喂藥,但因為手抖,大半碗滾燙的藥全都喂進了衣服領子裡了,燙的小孩他爹的脖子紅了一大片。

不過他爹也是堅強,燙的快掉皮了,一聲不吭的,看的小孩心疼的兩隻眼睛直接變荷包蛋,帶著哭腔問道“爹,你疼嗎?”

他爹“……”

“爹不疼,爹熱得慌,你給爹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