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查清之後定會還你和你父親一個公道。”施如頤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桌子。
施如頤看著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發顫的男子,到底沒有再讓他起身。
這件事有些過於巧合,她們剛查出來田越的不對勁,就有人將把柄遞了上來。
並不確定到底是真,還是田越放出來故意拖延時間的。
第二日施如頤派人去查驗秦鶴口中事情是否屬實。
在院子裡看到閒逛的許俞之後,施如頤把她拉了過來,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你到底在哪找到的這麼一個人物,田越為何會把秦鶴的父親當做外室來養?”
莫不是對方身份有問題。
許俞看出了施如頤的未儘之言,聽到施如頤的話麵露糾結。
“田越以前有個姐姐,嗯……秦鶴父親曾是田越姐姐的小妾。”
“在她姐姐死後秦鶴父親也消失不見了,有人說是殉情了,沒想到……”
施如頤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聽到許俞這話直接被口中的茶水嗆到。
這個田越也是個人才。
想到秦鶴雖然麵色蒼白瘦削,但還是能從一些地方看出來對方容色不俗。
但也隻是覺得不俗而已,施如頤突然想起遠在京城的溫佑安。
這段時間的夜晚,她總是會做夢。
夢中她受傷之後被一個活潑的少年撿了家,少年怕被發現後會被訓斥,隻好將她偷偷藏在莊子。
見她一直喜歡一個人呆著不說話,少年總是會想方設法逗她開心。
在夢中她看不見少年的臉,隻覺得對方身形十分熟悉。
每次在她想要靠近看清少年的臉時,頭部就會輕微地一陣陣疼痛,隨後在夢中驚醒。
如今想來,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儘管施如頤沒有承認,但在她沒有發覺的日子裡,溫佑安已經在她心中留下了痕跡。
不是很重,卻又擦不掉,讓她時不時會想起對方。
“撿到秦鶴那天臣正好去調查田越,他在草叢裡突然跑了出來,不要命地攔住臣的馬。”
要不是她反應快拉住了韁繩,對方定會被撞得原路返回。
許俞剛下馬想要詢問一句,就見秦鶴張了張嘴還未出聲就兩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臣以為對方是個碰瓷的,想要把對方送到醫館就離開。”
“結果對方雖然昏迷,但是依舊死死抓著臣的衣擺,死活拽不出來。”
這裡可以保暖的衣物賣的很貴,許俞舍不得把衣服剪了。
於是硬生生等了一個時辰把對方等醒。
好在有些收獲,也不算白等。
“等他一說完,臣就把他帶來了。”
好在這幾日都是住在林苑那,把這人也好帶進來。
許俞說完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抬頭一看。
不愧是母女,一個個的都愛走神。
許俞在心中歎了口氣。
儘管許俞並不認同昭元帝的一些做法,但是還是有些羨慕。
不像她,連個家都沒有。
“殿下。”
聽到許俞有些幽怨的語氣,施如頤有些不好意思,裝作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道:“許大人覺得此人的話可以信幾分?”
雖然走神了,但是許俞的話她也是都聽到了。
“五分。”許俞聞言,沉思許久又道,“若臣是秦鶴,必定會和他一樣將田越報複回去。”
“但是他內心究竟是如何想的,臣不知道。”
施如頤想到對方瘦弱的模樣,道:“許大人派些人手保障好他的安全,田越肯定也會派人尋找。”
是保護,亦是監視。
第二日一早,許俞就帶著四個下人來到了秦鶴的院中。
“他們略有些武力可以近身保障你的安全。”許俞看著麵前低著眉的秦鶴。
她沒有說的是其實不止這四個人,還有一名暗衛在暗處看著。
當施如頤提出讓兩名暗衛出來看著的時候,許俞其實是反對的。
跟在陛下麵前多年,她也知道這些暗衛的能力都是十分頂尖,拿來看著秦鶴有些大材小用。
但又怕田越狗急跳牆不知道會做些什麼。
“多謝大人。”秦鶴對著她鞠了一躬,麵上恢複了淡漠。
“你還是謝殿下吧。”許俞繞到秦鶴身後坐到院內的石凳上,探究的眼神忍不住地看向秦鶴。
對方像極了一根枯木,沒有任何生機。
也就是他站在這裡,證明他還活著。
“還是要謝的。”秦鶴轉過身來,眼裡滿是認真,“若不是大人,小民也不可能會平安地待在這裡。”
好一點的話,他可以逃離這裡日後慢慢打算。
最壞的處境,便是被田越派來的人抓回去嚴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