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說說。”
聽到這裡,許俞支起了耳朵,身子微微前傾。
林苑笑道:“人家確實是個好人,每次臣去見她都客客氣氣的,事關災民的事去找她,她也連連應聲。”
“嘴上說的怪好聽,結果狗屁不做,對待那些苛待災民和商人的刁官輕拿輕放。”林苑嗤笑一聲,“她還專門過來和我解釋說嚴懲的話她也很為難。”
“田總督都這麼說了,臣也不好再說什麼,就是氣得每晚上要睡很晚。”
“那些刁官本來就給臣使絆子,找了田越之後使的更多了。”
“殿下,您一來臣可算是能出一口氣了!她們都狗仗人勢欺負我。”林苑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施如頤,然後一把抱住她的腿,抹了抹臉上不存在的眼淚,“臣也要仗勢!臣要把她們都打一頓!”
儘管她來時是奉了施如頤的命令,但是因為天高皇帝遠,覺得施如頤再怎麼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來找她們的茬。
“不……”施如頤想要把林苑推開,結果發現對方抱的太緊壓根推不動,勢有施如頤不答應她就不放手的意味,“得,你可真是會給孤找活。”
“記得找好證據給許俞看看行不行,打人的時候也帶著她。”
許俞一聽施如頤喊了自己的名字,弱弱開口道:“殿下,我們以後還能看到明年的京城嗎?”
施如頤看向許俞,淡淡道:“來時皇上給了孤五千精兵,孤怕打草驚蛇就沒讓她們和我們同道。”
“再不濟,西部離這也不遠,二皇女也可來接濟。”想到如今施若煙還在守著蠢蠢欲動的西部,施如頤眼裡閃過一絲懷念。
自從去年若煙被母皇罰後自請去了西部,上輩子直到自己死都沒有再看到對方,也不知她如今怎麼樣了。
“臣就知道殿下最好。”
看著隻乾嚎不掉淚的林苑,施如頤淡淡道:“你在這麼抱下去,孤就收回這些話。”
林苑聞言,訕笑道:“臣隻是一時有點激動。”
幾人吃完飯後,許俞帶著人前去官府調查,臨走前施如頤把自己的令牌交給了許俞。
而施如頤跟著林苑前往募捐的地方。
這裡在林苑嚴格的管理下,每日雖然十分忙碌,但是沒有出過什麼大的差錯。
其中有人看不慣林苑派人來搗亂,起初林苑隻是把她們抓起來扔到官府,結果官員不作為,輕飄飄地將她們放走。
這也就導致添亂的人越來越多,拿出施如頤給的令牌也隻能讓官員打馬虎眼。
每天林苑為了不出差錯忙的焦頭爛額,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抓人。
在這般高強度的忙碌下,林苑在巡查的時候累的直接暈了過去。
林苑以為這下糟了,醒過來後有一瞬間並不想睜開眼。
她怕一睜開眼得知的全是壞事。
沒想到林苑醒來之後一切和往常一樣,甚至那些搗亂的人也都變得老老實實的。
屬下和她彙報完後,林苑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
一問才知道,在她暈倒之後一些災民就自發守在救助點幫忙。
有的人越幫忙就覺得氣憤,一怒之下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去把搗亂的人打了一頓。
“參加太女殿下。”
看到林苑帶著施如頤進來,其他人放下手裡的東西紛紛和她們打著招呼。
“你弄得真的很好。”看著這裡如此井井有條,施如頤側身看向落後她一步的林苑,“待孤回去定會向母皇完完整整地說明你所做的這些事情。”
“你不應該被養廢在後院之中,到那時有了官職,你也可以不用再待在林府,日後……”
往後若是有了時機,也可以讓那一家人跌落泥中。
拉下施榕蘭的第一步,才剛剛開始。
但這也是最關鍵的一步,千裡堤壩,毀於蟻穴。
施榕蘭就像這麼一個堤壩,她一旦有了豁口,揭開之後那麼離坍塌也就不遠了。
施如頤說著說著沒了聲音,林苑卻明白她的未儘之言。
畢竟剛開始的時候兩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走到了一起,若非施如頤遞過來這次機會,她自己的話,恐怕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讓真相暴露於世人麵前。
施如頤拿起林苑遞過來的調查結果,食指不停地點著桌麵。
猛一看結果沒有任何問題,說是因為當初被少分了糧食所以懷恨在心要報複。
但是細細思索,每一個地方都被人掩蓋過。
雁過留痕,不可能真的做到天衣無縫。
施如頤派人順著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去查,總歸會露出馬腳。
就在施如頤參加宴會,參加的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的時候,許俞帶著一個人趁著月色來找了她。
施如頤鬆了口氣,來到這裡她真切的體驗到北境人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