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苦寒,放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除了白色以外的顏色。
施如頤以前隻在書中看到描寫北境的環境,直到如今到了這裡,才真切感受到。
惡劣的環境讓兩人更加厭惡吞掉賑災款的官員。
“可算是等到太女殿下了,臣在府中設宴,給殿下接風洗塵。”
說話的人正是北境總督,對方說話語氣雖然諂媚,但施如頤覺得對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般,說不定她也是吞掉賑災款的一員。
施如頤冷眼瞧著她,直到許俞在她身後拽了拽她的袖子。
“這幾日趕路有些精神不濟,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田大人了。”施如頤上前將田越扶起,語氣十分溫和。
看著施如頤的態度,田越在心裡不停地打著鼓。
不是說太女殿下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麼,怎麼看著也不像啊。
莫非是對方隱藏的太好,扮豬吃老虎?
田越思考的時候,腰同時往下彎的更加厲害了:“能幫得上太女殿下是臣的榮幸。”
在田越的帶領下,施如頤她們在總督府中放下了行李。
施如頤微微打量著屋內擺設。
屋子裡弄得十分文雅,用的物品雖說並沒有特彆貴重,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寒磣,多是些在總督這個範圍內所能承受的。
儘管如此,施如頤的直覺還是告訴她,這個總督府裡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般簡單。
簡單放好東西,施如頤和許俞一同到了知府前廳。
這場宴會意料之中的中規中矩,在田越給她敬完酒後,施如頤微微側頭看向許俞。
許俞朝著施如頤舉起酒杯,然後輕輕一抿。
眼瞼微微下垂,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
從一開始見麵,這個田大人就表現的一點反常都沒有,貌似真的是一名兩袖清風的好官。
但問題是,這個田大人是北境總督。
說句難聽的,北境離京城這麼遠,總督就像北境的土皇帝一般。
這麼多錢去了哪裡,這位總督不可能不知道。
朝廷每年都給北境送來不少賑災款,田大人上任多年北境怎麼會人背著她拿掉這筆錢,她的手中多多少少定是拿了幾成。
夜半時分,施如頤卻沒有絲毫睡意。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內屋的窗戶被輕輕地敲了三下。
在這個寂靜的環境中聽的格外清楚。
施如頤起身披上外衣,離開被窩後略微一停,隨即放下外衣披上被子。
她打開門,便看到了穿著一身黑的許俞。
許俞顯然是被施如頤這身打扮驚到了,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施如頤沒看到她的神色,見她一動不動怕被人發現急忙把她拉了進來。
“夜半來訪,許大人可是有什麼事情?”
施如頤見許俞不說話,開口詢問道。
“這個總督挺厲害的。”許俞自從進了總督府,眼睛就一直趁人不注意打量著府裡的東西。
“這個田越像極了無欲無求的聖人,府中甚是簡潔。”
聞言施如頤嗤笑一聲。
“表現給我們看罷了,簡直是漏洞擺出。”
“若是她真的是這般的人,那怎麼她手底下一堆仗勢欺人的。”
“且不說奴大欺主,況且今日來的這些官員,都對他無不恭敬。”
施如頤倒杯茶潤了潤嗓子,繼續道:“這是拿我們當傻子哄呢。”
“她們也真是膽大。”許俞坐到施如頤對麵,冷的直搓手。
北境本就寒冷,到了晚上就更冷了。
許俞又看了一眼施如頤的打扮,輕輕咳了一聲:“殿下可有多餘的被子?”
“不覺得孤打扮的出奇了?”施如頤說著,在許俞越來越不好意思的麵容下,從內屋給她拿了一床被子出來,“畢竟在京中就有人說孤不學無術,囂張跋扈,三人成虎,傳言傳到北境應該更誇張了。”
看著麵前似笑非笑的施如頤,許俞有些好奇,究竟是誰傳出來的這些話。
許俞最開始受傳言影響,有些先入為主。
但是這段時間和施如頤的相處下,她覺得對方並不似傳言那般。
也是,皇家的人又有幾個簡單的。
“孤會派人仔細盯著府中,等把災情處理好,再收拾她們也不遲。”
左右人就在這也跑不了,但是災民們等不了太久,沒有禦寒的衣物也沒有食物,死的人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