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段時間有林苑在周旋,但人數眾多,加之有人刻意搗亂,她難免會有疏漏。
“到時若是這田越吃了一點可能還會留一條命,若是太貪心,皇上不會輕饒她的。”
施如頤了解昭元帝,儘管她在楊家和施榕蘭身上十分包容,但除了她們,她母皇眼裡可容不下這種朝廷蛀蟲。
許俞把被子疊好放到施如頤麵前,然後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出去。
猶豫睡的太晚,第二日施如頤被侍女喊了好幾聲才悠悠轉醒。
“殿下可是身體不適?”
迎著文竹擔憂的目光,施如頤道:“隻是昨晚睡的太晚了。”
昨日一到北境,施如頤就派人去給林苑傳了消息。
問了問現在的時辰,施如頤有點心虛,林苑估計已經在約定的地方等了一會了。
施如頤剛收拾好,給她送早飯的人便走進院中,施如頤淺淺吃了塊餅就讓下人把飯菜拿去分了。
施如頤上了馬車,大概一刻鐘後,許俞才急匆匆地就把簾子掀開坐了進來。
外麵的冷氣順著打開的縫隙往裡麵鑽,施如頤不禁打了個哆嗦。
“馬車裡好不容易才暖和了點,這下又冷了。”施如頤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看著許俞慌慌張張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不知許大人可是被哪路美人追了,怎麼這般匆忙。”
“那臣靠殿下近一點,給您暖暖。”許俞自然看出來施如頤是在調侃,不過還真讓施如頤說對了。
許俞做到施如頤左邊,中間有個小矮桌,許俞右胳膊撐在桌上,歪著身子往施如頤那邊靠去,麵上神神秘秘的:“殿下,你絕對不知道臣今日遇見了什麼。”
“今日臣才看到田越派來在我院中的小廝,清麗婉約,說話也細聲細語,一看就是個才子。”
施如頤往後靠了靠,好奇地問道:“喜歡上了?”
“一舉一動簡直太符合臣的品味了。”說完,許俞歎了口氣又道,“但是臣一想到對方是總督府裡的,看他就感覺哪哪都有點怪。”
儘管這可能是個巧合,但是許俞還是善於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總督府裡的每一個人。
許俞幼時被母拋棄,若不是一個老乞丐心善,她也許那時就已經沒了。
後來老乞丐死後,她一直獨自生活。
生長環境惡劣,造就了她比較喜歡提防的性子。
“也許她們是想從臣這裡試探。”
許俞腦海中想到很多可能,說出了她覺得最合理的一個。
施如頤略微沉吟,側頭看向許俞:“若真是這樣,可是要辛苦許大人了。”
迎上許俞不解的目光,施如頤撇開眼:“許大人可以試探試探,如果真的是對方的人,其實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好用的棋子。”
“而且以許大人的英姿,說不定還能把對方策反。”
許俞裝作沒聽到施如頤最後一句,幽幽道:“殿下,臣餓了。”
“臣怕自己會被對方察覺臣的反常,不惜餓著肚子還笑著臉和對方交談。”許俞一手捂著肚子,故作一副痛苦的模樣,“臣真的犧牲了好多,臣太傷心了。”
施如頤把胳膊從許俞另一隻手中掙脫出來:“停。”
“快要到了,等到了地方你可以多點點飯菜。”
其實施如頤也不知現在到了哪裡,外麵這般冷她並不想掀開車簾看。
好在過了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車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殿下到了。”
許俞有些迫不及待,在施如頤下馬車後立馬跳了下來。
兩人在店家的帶領下推開林苑所在的包間。
隻見對方對方用手撐著額頭,聽見聲音後迷迷糊糊抬起了頭。
看到來人之,林苑立刻坐直了身子。
林苑扭了扭酸脹的脖子,說道:“殿下若是再不來,臣就要躺桌子睡著了。”
“是孤的錯。”施如頤咳道。
林苑來之前用了飯,菜上來後吃了一點就停了下來,許俞剛開始還十分注意形象,等菜上完屋內就她們三個的時候,許俞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她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對施如頤說道:“殿下您吃這個,這個好吃。”
“那個也好吃。”
看著許俞這副樣子,施如頤兩眼一閉,隨即點點頭當做回應許俞的話。
等吃飽喝足,許俞往後一仰:“沒想到北境竟然有這麼多好吃的,比昨日宴會上的還要好吃。”
一些在京城沒有見到過的飯菜還特彆符合她的口味。
“你這段時間在北境可與田越打過交道?”
聽到施如頤的話,林苑喝著水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因著力度有些重,杯子裡的茶水濺到了桌子上。
“這田大人可是個真真切切的青天好總督呢。”
林苑說話聲音頗有些陰陽怪氣,施如頤自然聽出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