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了興致揮退了侍從,親自抱著東西回來的。
施如頤抱著東西不斷聽德妃說著話,結果剛進了殿中就沒了聲音。
“父妃怎麼了?”施如頤把東西往左一移,朝殿中看了過去。
就這一眼,施如頤差點嚇得把手裡的東西扔了出去。
“母……母皇。”施如頤有些艱難地從喉嚨裡發出這兩個聲音。
昭元帝此刻正坐在她原本坐的位置上,聽到動靜她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過來,正好和施如頤對上眼。
德妃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接過施如頤懷裡的東西。
把東西都放下後,德妃拉著施如頤坐在了昭元帝對麵。
德妃看了看像木雕一般的施如頤,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昭元帝,了然地點了點頭。
“陛下今日怎麼有空來臣妾這裡?”
德妃捏了捏施如頤的手,讓她不要那麼緊張。
明明是親母女,搞得跟陌生人一樣。
“今日無事,便過來看看。”
昭元帝說完,便放下手裡的茶杯。
“哈哈哈。”德妃在中間緩解著頗有些奇怪的氣氛,“既然陛下難得有空,那不如在臣妾宮裡吃飯。”
昭元帝點了點頭:“可。”
德妃也就是客套一下,沒想到昭元帝還真應了下來,德妃立刻看向了施如頤,隻見她看向昭元帝麵上滿是笑意:“兒臣已經好久沒和母皇一起吃過飯了。”
隨即德妃長舒了一口氣。
隻有施如頤自己知道,她心裡有多苦。
她和昭元帝同桌吃飯,從小到大用一個手都能數過來。
這次吃飯肯定不會那麼自在了。
昭元帝今日為什麼不去貴妃那裡,反而待在這裡喝茶,還要一起吃飯。
誰來救救她。
任憑施如頤怎麼在心裡吐槽,麵上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起初德妃一直在中間說著話緩和著氣氛,結果兩人都說什麼就答什麼,話題根本繼續不下去。
後來德妃直接也撂擔子不乾了,說的他嘴都乾了,和她們一樣捧著茶杯喝起了水。
察覺到昭元帝的視線,德妃撇了撇嘴。
三個人動作同步的喝著茶,直到小廚房的人把飯菜做好,詢問德妃是否端上來,才讓她們從這個過於安靜的氣氛中掙脫出來。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吃飯。”
再喝下去,德妃覺得自己喝水也喝飽了。
吃飯的時候便沒了那麼拘謹,德妃一直不停地往施如頤碗裡夾著菜:“你這一去,還不知道北境的飯菜你到時候能不能吃得慣,到時候你把小廚房的人也帶著,想吃什麼就讓她們做什麼。”
“不用的,父妃。”
她隻是去一趟北境,不是不回來了。
施如頤感覺自己再多待會,父妃就該把宮殿搬空給她送過去了。
眼前又一雙筷子從另一個方向伸了過來,正是昭元帝。
昭元帝原本想要將菜夾到施如頤碗中,結果看著向上鼓起的菜碗,一時間不知道把自己夾的放到哪裡。
好在施如頤旁邊還有一個空碗,施如頤拿了過來:“謝謝母皇。”
“不用這般客氣。”
德妃一看這個情況,立刻把給施如頤夾菜的手停了下來,乾笑了兩聲。
最終這頓飯在昭元帝被有急事上報的大臣叫走結束。
等昭元帝一離開殿內,施如頤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
德妃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你母皇就這麼嚇人?”
“沒有。”施如頤搖搖頭。
她倒不是害怕昭元帝,隻是自己和她從小就沒有什麼交流,也不知道和她說些什麼話。
就像剛才一樣,兩人就坐在一起,但是沒有聊下去的話語。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德妃也沒一直留著施如頤,畢竟還要回府收拾東西。
臨走時,德妃還不忘囑咐了一句:“你這次去估計得一段時間,記得和溫家那個小子說一聲。”
施如頤沒有否認,對著德妃點點頭。
等她從皇宮回來,溫佑安不出所料地在太女府等著她。
施如頤一進門溫佑安就立刻跑了過來。
“不是跟你說你以後可以去大廳坐著等孤麼?”
“臣子想殿下了,所以就在這等著。”溫佑安說的時候還帶著些不好意思。
他隻是想殿下回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要不是因為外麵人多眼雜,溫佑安還想站在門口等施如頤。
溫佑安扯了扯施如頤的袖子:“殿下,您這次去北境能帶著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