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醒了?”施若煙不等溫佑安開口直接從側邊走了進來。
施若煙上前坐在了溫佑安原本的位置,靠著施如頤詢問道:“哪裡還有些不適?待會讓大夫進來再看看。”
雖然大夫說施如頤沒有什麼大礙,這麼一倒反而讓腦中的淤血塊散開。
施若煙聽到這話,想到去年施如頤失蹤的那段時間,她不能無召回京,隻能在西北乾著急。
母皇便把這件事捂得死死的,施若煙派去的人也隻能打聽到一點皮毛。
她隻知道施如頤在京郊遇刺失蹤,而這件事與楊家和施榕蘭脫不了乾係。
“無事,這幾日辛苦你了。”施如頤看著施若煙有些憔悴的模樣,佯裝生氣道,“這幾日是不是又沒好好休息。”
皇姐麵無血色地躺在床上,她又怎麼可能安心休息。
眼看著溫佑安在床邊亂轉,時不時帶著關切的眼神看向施如頤,但是又什麼都不說。
施如頤伸手招了招溫佑安:“你看看你臉上的淚痕,總不能一直掛在臉上,去洗漱一下吧。”
溫佑安一聽,下意識往臉上一摸。
隨即他想到這幾日守在床邊,壓根沒好好收拾自己,也就是說自己頂著一張很醜的模樣和殿下在這相處這麼長時間。
溫佑安立刻拿衣袖擋住臉,悶聲說道:“殿下我就先走了,待會我就回來。”
說完,溫佑安就朝著門口奔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皇姐可是有什麼事?”施如頤輕笑一聲,“怎麼還把他支開了?”
施如頤往後坐直了身子解釋道:“待在這裡隻會讓他更加擔心,倒不如讓他去休息一會。”
施若煙點點頭,皺著眉上前把施如頤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讓她除了腦袋其餘都捂在被中:“你剛醒,可不能再染了風寒。”
“夠了若煙。”施如頤伸手製止了施若煙的動作,雖然現在還是嚴冬,但屋內燒著炭火十分暖和,施如頤本來就有點熱,施若煙這麼一捂,厚實的棉被讓她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火爐之中,快要被熱死了。
施如頤把被子偷偷往下拽了拽,在施若煙不讚成的目光中轉移話題道:“你先聽我說。”
“這次刺殺十有八九和施榕蘭脫不了關係,我們回去最重要的是要該如何讓母皇嚴懲施榕蘭。”
“若是母皇再想要包庇她,我們要想個對策。”想到這裡,施如頤的心裡有些發沉。
雖然她們有辦法讓施榕蘭自食惡果,但若是母皇插手,她們的勝算肯定要減少幾分。
如今母皇正值壯年,大權在握,若真要對上去隻會是死路一條。
“那個被溫佑安踢了的刺客沒有死,我讓大夫用藥在吊著她的命,她現在就算是想死,也沒有辦法。”施若煙沉吟道,“其實有一點很奇怪,母皇這次竟然會讓我回京。”
施若煙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她們不明白母皇的做法,母皇知曉田越是施榕蘭的人,本就對她不利,現在還讓施若煙跟著施如頤回來,隻會讓施如頤的勢力愈發加大。
“說不定母皇這次是準備要懲治施榕蘭,幫你在朝中穩住地位。”施若煙語氣輕鬆道,說出了一個在兩人腦中都覺得十分荒謬的猜測。
“真像你這麼說的,那我做夢都會笑醒。”施如頤笑了笑,並沒有把施若煙的這個說法放在心上。
若真是這樣,那又怎麼會對她態度一直這麼不冷不熱,漠視地看她抱著岌岌可危的太女地位這麼多年。
或許是發現施榕蘭其實並不適合當一個合格的太女,所以又準備把她扶了起來。
在施如頤的堅持下,過了幾日傷勢好轉之後隊伍便出發了。
顧著施如頤的傷口,馬車朝著京城緩緩行駛,原本半個月的路程走了將近一個月。
到了城門口,施如頤以為按照施榕蘭的性格在聽到她到來的消息之後肯定會跑來和她虛情假意一番。
結果卻不見她的蹤影。
不止如此,施如頤等人進了皇宮之後,還發現了很多陌生的臉孔。
施如頤眉頭緊鎖,這次回來要打的仗好像不太簡單。
正想著,施如頤感覺自己胳膊被碰了一下,她轉頭一看。
隻見施若煙無聲地說了一句:“我在。”
施如頤回之一笑。
兩人一同到了昭元帝所在的宮殿,昭元帝隻宣了施若煙進殿,讓施如頤去偏殿等候。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長途跋涉讓施如頤有些昏昏欲睡,但想到是在母皇殿中,雖然困倦但腦中一直有根弦在拉著她。
“殿下,陛下召您過去。”
小侍在施如頤不遠處輕聲喊道,她猛然清醒,拂了拂衣擺,跟隨著小侍走向正殿。
進了正殿之後,龍涎香的氣味瞬時充斥在施如頤的鼻間,讓她腦中更加清醒。
“可還有哪裡不適?待會讓太醫給你看看。”昭元帝坐在上首,施如頤低垂著看不清昭元帝的神色,但聽著對方的語氣中帶著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