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她不是孤獨一人(1 / 2)

“回母皇,兒臣已無大礙。”

規規矩矩的回答,施如頤覺得自己的表現沒有絲毫差錯,但上首的昭元帝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有些失落。

“無事就好。”昭元帝翻著施如頤呈上來的奏折,一時間殿中氣氛十分安靜,施如頤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放在衣袖之中的手緊緊攥著,她等待著昭元帝開口。

奏折上清清楚楚寫明了施榕蘭和田越勾結在一起的罪行,以及用寥寥數語描述了施榕蘭對她的兩次刺殺。

“既然如此,田越貪汙賑災款按律午門斬首。”昭元帝語氣平淡道,“你說施榕蘭派人刺殺的你,可有證據?”

“兒臣有。”昭元帝的話中聽不出任何情緒,施如頤的心也在不斷發沉。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昭元帝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生硬,補充道,“朕讓太醫去你府上給你看看,不必擔憂。”

擔憂?

施如頤聽到這裡心中有些疑惑。

在離開皇宮之後,施如頤上馬之前朝著昭元帝宮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覺得昭元帝今天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

施如頤索性把這件事先拋在一邊,在太醫給她把脈開了藥之後躺到床上睡了個夠。

次日一早,施如頤讓文竹出門打探的消息也有了著落。

“三殿下前幾日不知什麼原因惹怒了陛下,被陛下禁足在宮中無召不得出,連同貴妃也受到了冷落。”

“這件事陛下派人封了口,所以沒人敢提這件事。”

施如頤聽完,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說話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道:“文竹你說是誰?”

文竹起初聽到這件事也很震驚,在施如頤震驚的語氣中,點點頭又重複了一遍道:“是三殿下。”

難不成施榕蘭是因為田越的事情把母皇惹惱了?想了想施如頤還真覺得是有這種可能,她讓文竹退下提筆開始給師傅寫信。

在北境送信不便,施如頤也就沒有跟師傅寫過。

一直寫到月亮懸掛高空,施如頤將信件放置窗口,不一會便有人把信取走了。

在睡著之前,躺在床上的施如頤還在想昭元帝那句“不必擔憂。”到底是指的什麼。

是指她在這件事中不會偏袒施榕蘭,還是彆的事情。

因心中想著事情,施如頤直到很晚才睡著,第二日一早又要進宮去見父妃,施如頤被穀雨喊了好幾次才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一去怎麼瘦了這麼多。”德妃一想到施如頤在路上又遇到刺殺,握著施如頤的手眼淚不住地往下流,“頤兒放心,你母皇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

施如頤笑道:“兒臣放心。”

“父妃,兒臣離開的這段時日貴妃可有為難你?”

以前施如頤在京城的時候,因著時不時會來宮中,貴妃對施如頤還會做些表麵功夫,所以為難德妃也隻敢暗戳戳的做些小動作。

雖然大部分不痛不癢,但還是會有些煩。德妃不是個愛爭的性子,平日裡深居簡出倒是躲過了一些妃嬪之間的鬥爭。

“她倒是想,三殿下被禁足之後連同貴妃也被陛下派人看管了起來。”德妃看著施如頤神色有些複雜,數次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

但看著施如頤關切的目光,德妃終究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儘管他從頭到尾都知道陛下的想法,但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德妃並不讚同她的做法。

可他身為一個後宮妃子,又怎麼能改變一個帝王的決定。

更何況頤兒已經是個大人了,他也沒有權利來替她做選擇。

次日早朝時,昭元帝下旨將田越午門斬首。

施如頤上早朝之前朝著平日楊姝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隻見對方眼下青黑,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甚至在昭元帝痛斥施榕蘭時難得沒有站出來維護她。

昭元帝訓完之後便一直坐在龍椅之上久久未言,平日裡爭吵的大臣此刻都十分安靜地站在自己的位置,整個朝堂之上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氛圍。

“楊愛卿。”

昭元帝的聲音從上首傳來,輕飄飄的三個字但卻讓所有人心中一緊。

“據朕所知,楊愛卿這些年同三皇女關係匪淺啊。”昭元帝說話聲一頓,隨即又道,“就是不知道在這件事中楊愛卿出了多少力呢。”

“望陛下明察。”楊姝聽到這話,直直地跪了下去。

平日以楊姝為首的官員紛紛跪下為楊姝求情。

一直沒聽見上首傳來聲音,楊姝心中不停地打著鼓。

昭元帝嗤笑一聲:“這麼多人……倒像是朕冤枉楊愛卿了。”

楊姝聞言,抬頭看向上首的昭元帝,昭元帝垂著眼正好和抬起頭的楊姝對上眼神,隻見她麵上沒有絲毫神色,仿佛那聲恥笑隻是楊姝的錯覺。

不一會兒,卻見昭元帝衝著她一笑,這一瞬間楊姝好像回到了十六年前。

那時楊箐死於難產,昭元帝還是一個根基不穩的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