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猶豫,但想到前世她真是不敢賭了,她並不想重蹈覆轍。
許久等不到施如頤的反應,她依舊像個石塑一般站在原地。
溫佑安妥協地鬆開施如頤,在衣袖裡拿出來一個模樣十分醜陋的荷包遞到施如頤麵前。
“這個是想給殿下的回禮,其實很久之前就想要給您做了,一直拖到現在。”
“臣子繡活不好,您若不喜歡,扔了便是。”
溫佑安舉起荷包的手,本來保養得宜的一雙手上,布滿了很多細小被繡花針紮到的傷口。
察覺到施如頤的視線,溫佑安下意識用衣袖遮住。
手本來就不好看,這麼醜的時候還讓殿下看到了。
很久之前,她怎麼不記得自己以前和溫佑安認識。
一些被忽略的細節在施如頤腦中浮現,溫佑安看見自己的時候,壓根不像是頭一次見麵。
看著他彆扭地在遮住自己的傷口,施如頤在衣袖下不停地用手指摩挲著袖口處的布料,眼底裡看不見她的情緒。
她知道對麵這個人就是個演技高超的小騙子,自己倘若真的動搖,那定會上了他的鉤。
況且,又有誰能保證他如今不是在同她演戲。
過了好一會兒,雖然心裡一直是這麼想的,但是她聽到自己堅難地從喉嚨裡說了一句。
“好。”
溫佑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麼?”
施如頤伸手接過溫佑安繡的那個奇醜無比的荷包,又重複了一遍:“好。”
“孤說,孤也許可以試著接受你。”
畢竟,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會為她繡荷包繡的滿手傷口,她隻記得自己曾經笨拙的給蘇林景雕過簪子。
最終那個簪子隨著她的心,一起被扔在了地上。
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再給彆人傷害她的機會。
若是溫佑安會背叛她,那她定不會讓他完完整整地走出太女府。
溫佑安原本有些失落的臉上瞬間揚起了笑臉。
怕他會做什麼出格的舉動,施如頤又道:“沒說喜歡你,但也不會討厭。”
“不過你要老老實實的。”
溫佑安自動忽略了施如頤最後一句話。
在他看來,殿下態度鬆動了,那麼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再接再厲,爭取早日嫁給殿下。
臉皮厚點沒什麼,如果薄了,萬一殿下被彆人勾引走就麻煩了。
見他還在地上愣神,施如頤單腳跳著收回自己被溫佑安抱著的腿。
施如頤眉毛狠狠跳了一下:“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這副丟人的模樣是麼?”
溫佑安聞言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暗戳戳地站到施如頤身邊,隨後得寸進尺道:“那殿下,如果臣子想您了可以來看您嗎?”
“孤如果說不,能攔住你麼?”
施如頤還是有些不習慣有人靠這麼近,忽略掉溫佑安哀怨的目光,還是向後退了一步:“男女有彆,現在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為妙。”
到了溫佑安的耳朵裡就變成了等到和殿下成了親,就可以貼這麼近了。
“不太能攔住臣子。”畢竟為了見殿下,他可以想儘很多方法,溫佑安難得羞澀道,“等以後再站在殿下身邊。”
“所以你剛才說的,像極了廢話。”施如頤有些頭疼,她真的從來沒見過溫佑安這般膽大妄為的男子,這已經不是膽大了,像極了土匪行為。
不光愛強扭瓜,如果不順他心意,還要毀了瓜田。
施如頤隻希望這溫佑安可以借此安分一些,不要打擾她的計劃。
不過在這之前,施如頤看著不斷眨著眼睛看她的溫佑安,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我們之前認識?”
隨後施如頤看到溫佑安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您當初可是對著臣子說要娶臣子呢,所以臣子一直在等您。”
施如頤有點不信,在她記憶裡兩人壓根沒有見過麵。
於是施如頤試探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是認錯了人?”
溫佑安連忙搖頭:“沒有,像殿下這般容貌的,這天下找不出第二個相像的人。”
施如頤麵上仍然帶著些迷茫,難不成是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裡遇到了溫佑安?
見施如頤依然沒有想起來,溫佑安心裡有些沮喪,但並沒有在麵上表露出來:“沒關係的,早晚有天殿下您會記起來臣子是誰的。”
等到終於把溫佑安送走,頂著被下人不斷打探的目光施如頤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孤臉上有花?”
文竹這時站了出來,沒忍住說道:“殿下可算是不喜歡蘇公子了。”
看著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施如頤不禁有些好奇,這蘇林景有這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