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顆星星 “什麼情況?”……(1 / 2)

理想婚紗 喬浮桑 4234 字 11個月前

在去找曾鳴的時候,聶星柔聽到走廊上有兩個人用方言在交談。她對語音和語調格外敏感,此刻也是一音不差的反饋給梅姨。

至於為什麼聶星柔會注意這個聲音,是因為梅姨在家裡稱呼蔣恩慈的名字就是用方言,她對那個音調很熟悉,此刻再聽到,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曾鳴有意隱瞞蔣恩慈的名字和身份,這群人應該不知道才對。但沒有到場的蔣恩慈被這兩人突兀地討論起來,聶星柔覺得奇怪,這才問了梅姨。

結果梅姨給她回複的讓她嚇了一跳。

梅姨說:“他們說的是,如果這個辦法成功,就能激化沈澈和曾鳴的矛盾,還能打壓曾鳴和蔣恩慈。”

聽到這話,聶星柔的腦袋運轉起來。以她對沈澈和曾鳴的了解,這才有了後麵她攔住發狂的曾鳴,要施愛去救沈澈的舉動。

還好,她的設想都是對的,她成功阻止了這件事的發生。

曾鳴聽到她的直白話語,多少沒忍住,伸手在她額頭上推了一把,“你他媽的。你不講實話是不是會死?”

“怕你自作多情誤會我,我可不想搞那麼多麻煩事情。”聶星柔連連擺手。

“老子想錘死你。”曾鳴白了她一眼,心情卻更輕鬆了。

其實曾鳴有想過,如果聶星柔借此要挾想得到什麼,他該怎麼給才能更合適一些。但聶星柔沒有居功,直接把自己摘出來了。她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要。

聶星柔嘖了一聲,“錘死我之前,記得幫我打個電話給蔣恩慈澄清一下。”

在這一刻,曾鳴忽然有點羨慕蔣恩慈。他隨意點了下頭,“行。”

聶星柔在這裡待到晚上。經由曾鳴介紹,她還認識了荷城的不少二代們。還有人搭著曾鳴的麵子給她下空口約定:“過幾天我去找你買畫啊。”

“行,那就先謝過徐少爺了。”她笑眯眯地應下(即便對方沒留他的聯係方式),順便送了他一顆很特彆的話梅清酒糖。這是胡浩輝帶回來的,說是自家親戚做的。他的親戚開了個糖果廠,經營不善破產了,最後便宜了親人朋友們,過年不用買糖了。

聶星柔還挺喜歡的,要了一大袋,總會隨手抓幾顆放在身上。

此時,她一點也不在乎會不會被誤會這是在討好或諂媚,這就是正常來往中增強記憶點的小技巧。

果不其然,那位徐少爺的腮邊鼓出小小的一團,眼神還挺認真的。他輕嘬了下圓溜溜的硬糖,說:“還有嗎?”

聶星柔拍了拍空空的口袋,“等徐少爺有空去畫廊時,我再多準備一些。”

這話一出,徐少爺很自覺掏出手機,和聶星柔交換了聯係方式。

客戶+1,聶星柔翹起了唇角。

其實這個小技巧,還是聶星柔和蔣恩慈聊天時悟出來的。

*

過年這幾天,聶星柔和蔣恩慈在床上的肢體交流的確比較多,但他們聊天的時候也不算少。仗著更進一步的關係,聶星柔大著膽子和蔣恩慈聊了一些她以前不敢說的話。

比如,她問過一個很欠打的問題:“為什麼你們有錢人看起來又勢利眼又冷漠,還是窮人更熱情更仗義一些。”

聽到這話時,蔣恩慈毫不客氣笑出聲:“你說的是什麼屁話。”

聶星柔鼓著腮幫子瞪他,蔣恩慈那時候剛洗完頭。他將電吹風塞到聶星柔手裡,“幫我把頭發吹乾,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為了換個答案,她兢兢業業為他吹頭發。他的脾氣不好,但頭發卻很軟,摸起來格外舒服。

她吹頭發隻會吹乾,於是成功地把蔣恩慈的頭發吹成了東倒西歪的稻草。

蔣恩慈摸著乾透的頭發,隨手把她頭上的發箍拔下來,安自己腦袋上了。他將頭發全部弄到後麵,露出光潔的額頭。

彆說,這造型還是真好看,有種痞帥不羈的感覺。

蔣恩慈將她拎回到沙發上,兩人捧著熱紅酒共用一張毛毯,電視裡播放希區柯克的“西北偏北”。

然後聶星柔聽到蔣恩慈說:“那是因為,我們更清楚錢的來源,不需要盲目抓取所有的潛在機會和人脈。”

聶星柔剛想張嘴反駁,蔣恩慈抬手,捏住了她的嘴唇。

“彆急著反駁。我先問你,熱情和仗義,是不是你所認為的美好品質?”

聶星柔點頭。

“那麼人們鼓勵美好品質時都會說什麼?是不是說,你隻要做個善良的人、勤奮的人、吃苦耐勞的人,那麼金錢、愛情、未來,都會向你而來?”蔣恩慈問。

聶星柔再度點頭。她平常聽到這話覺得沒什麼問題,但被蔣恩慈一說,總覺得怪怪的。

“這套邏輯的本質就是交換,用所謂的美好品質,交換一些更為實際的東西。可如果有人告訴他們,不用長久去堅持違背人性的美好品質,隻用掌握一些方法就能獲得大量的金錢或好處,會有多少人選擇長長久久‘做個好人’?”他反問。

聶星柔忽然不敢回答了。

那麼多法律條文和道德批判都是為了勒止這種行為,但誰敢說監獄能空?誰又敢說麵對大筆的金錢時不心動?

“而我們恰好就是掌握了既不犯法、又能賺到大筆金錢的方法的人。我們的注意力和能力都是以‘大筆金錢’這個目標為導向,一切力量都集中於一處。因為目標和結果是確定的,所以沒必要去做一些不確定的事。比如你說的,熱情。”蔣恩慈舉起那個繪有植物的茶杯,抿了一口酒,“當你一眼就能看穿對方有求於你且多是想從你身上獲得好處時,你還能熱情?如果能,說明你地位不夠。”

這話說的,聶星柔也捧著杯子猛喝一口,尷尬到半天不敢出聲。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太幼稚,對於階級和金錢的思考也很淺薄。遠不及身邊這個小自己三歲的男人。

他的話簡潔、直白,但透徹。就這樣輕而易舉點破了她錯誤的幻想。

蔣恩慈抬手,輕輕捏了下她的耳垂,“還有問題嗎?”

聶星柔點頭,但想問得太多,一下把自己給堵住了。蔣恩慈又將她耳邊的碎發掛到耳後,“慢慢想,我的電影還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