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這什麼肉麻的眼神，可彆說你是我的兒子，我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言醉嫌棄道：“那丫頭呢，怎麼沒與你在一起？你們什麼時候成的親？是不是你哄騙的她？”

“前輩，”陸小鳳打斷了他連珠炮彈式的發問，好笑道：“你為何沒有當麵問她？”

“那丫頭自從發現我之後追我追得跟冤魂索命一樣，一見麵就打，不然就是拿話嗆我，我哪有機會問她？”

何況，也沒有立場，他又不是她的父兄長輩。

不知為何，一想到此，他心底升起淡淡的落寞。

“她的生辰就在下月初七，今年我們會在江南錢塘的家裡過。等到那日，前輩可願來為她一道慶生？”

眼前人聞言沉默，但陸小鳳自是不會錯過他眼裡的意動，所以雖然他隻留下一句“若有空我便去”這樣兩可的話，但陸小鳳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什麼時辰了？”思緒沉湎，不妨身前人動了動，張口問時聲音微微沙啞，尤帶著情事過後的慵懶嫵媚。

唔，是他陸小鳳乾的好事。但他可不後悔。

想到她半年多前徹底擺脫了煞氣帶來的舊疾困擾，武功比之前更為精進。隻離了煞氣，她身體的自愈速度也漸漸恢複到了正常人的水平，加上過去幾年大小傷勢不斷，從沒怎麼好好溫養，半年多來竟至生了好幾場病，其中幾次更是病勢凶險……

好在花五妙手回春，加上他陪在身邊，再有她的三山外也重新練至八重，隻如今除了偶或容易畏寒，人早就恢複了活蹦亂跳。若非如此，他也不敢像昨晚那般肆意縱情。

“卯時了，餓了嗎？”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微微搖頭，含糊道：“有些冷。”說著一陣窸窣，她翻了個身，身子貼進他懷裡，伸手抱住他的背。陸小鳳順勢掖好被角，包裹住他的小姑娘。

她滿足地發出一聲歎息，整個人如貓兒般拿臉貼在他胸膛前蹭了蹭，顯是覺得暖和了，隻差沒發出貓兒般呼嚕嚕的聲響。

“言兒的生辰就快到了。”陸小鳳心裡愛極，撫著懷中人滿頭青絲：“有想要的禮物嗎？”

懷中人微微搖頭，眼角有因為哈欠沁出的淚花，她意識尚不清醒，小聲咕噥：“和你在一起就好。”

多年前的那一次生辰讓她失去了一切，而這些年踟躕獨行，她怕的從來都隻是一個人。親人、朋友，萬般成空。

好在如今，她終於不再是一個人。

而對於陸小鳳而言，何嘗不是如此。他所求的，一直以來也不過就是不用孤身一人行走天地之間。但對於懷中之人，他總希望給她更多，恰好這次，他準備了一個一定能讓她歡喜萬分的驚喜。

他親了親懷中人的眉眼，溫柔絮語，許下一個他此後幾十年的人生都在依言踐行的白首之約：

“言兒往後的每一個生辰，我都會陪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