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點了點頭,轉過身:“我明白了。”突然,秦野臉上倏地變色,望著趙萬身後急聲提醒:“師兄小心!”
“砰——”趙萬反應不及,頭部受到重擊,驟然失去了意識。
有人執黑棋落下一子,緊接著,書架緩緩拉開,露出一條密道來。
——
此時,伸手不見五指的密道內,出現了一個持劍的身影,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出他半張臉龐:正是消失不見的嚴人英。
他雙眉緊蹙,臂上和膝上的衣袖均有被利器劃破的痕跡,好在都未見血。他一手扶著牆壁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麼。直到摸到一處凹槽,他麵露欣喜,用力一扣,前方卻沒有像預期那樣開啟石門,驀地,他的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墜了下來。更糟糕的是,密集的飛鏢如跗骨之蛆般密集而下,鏢身上甚至還泛著一層幽幽的藍光。
該死!
他一邊尋找著力點,同時抽出佩劍揮隔毒鏢,等堪堪落到地麵,一個旋身躲進拐角。嚴人英長舒一口氣,才來得及檢查一身狼狽,剛才用來照明的火折子早已不知掉到了哪裡。想起師兄昨夜交代自己辦的事情,他不由感到一陣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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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 張英鳳居處
嚴人英:“師兄,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事?”
張英鳳:“師弟,明天你進藏書閣,師兄需要你做一件事。”他將密室的入口、進入其中的辦法,以及需要做的事一一做了交代,拍了拍嚴人英的肩膀:“其中機關重重,險象環生,我也沒有十足把握,你須得小心行事。”
嚴人英遲疑道:“師兄,那東西是什麼?”
張英鳳:“是師父的遺物。”似是不欲多說,他又道:“明天還有一個人你要注意。”
“誰?”
“秦野。”
“他怎麼了?”嚴人英不解。
張英鳳沉吟,斟酌著道:“師弟你應該看得出來,邱業和唐雲兒兩人並不服我。師父在時,他們尚有顧慮,可如今師父死了,他們自然不甘心屈居我一個小輩之下。何況,就算他們願意,他們身後的唐門也不會安分。”
“他們敢!”
張英鳳安撫住年輕易怒的師弟:“至於秦野,他和邱業關係匪淺。而邱業很可能會告訴他密室的存在,所以,此行你要特彆注意他。如有必要,可將其除去。”
正是因此,他剛剛特地藏在三樓,將肖佑、趙萬和秦野一並打暈過去。但他雖厭惡秦野平日行徑,卻並未如師兄所言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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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人英摸了摸腰間藏著的軟刀,這是師兄昨夜交給自己的。他憑著感覺選了個方向走,遠遠地,拐角處透出一點微弱的光,夾雜著水滴滴落之聲。他暗自戒備,持劍走向前去。轉過一個彎道,映入眼簾的是地下水的暗流,隻見數十丈長的暗流上漂著一塊三四寸長的的浮木,兩側牆壁上能摸到不少小圓孔,這很可能是觸發機關之後射出的箭矢。而在暗流的對麵,是一扇金屬大門,剛才的光,正是大門倒映在水中發出的。
嚴人英撿起一塊小石子,用力向浮木上擲去,隻見石子彈在浮木上,緊接著落進了水中,隨著“撲通”一聲響起,箭如雨下!
他趕緊躲進剛才的彎道內,險險避開了密集的箭雨。隨後,他又嘗試了幾次,終於確定隻有石子落在浮木上,且不超過一定的重量,機關才不會被觸發。
隻能賭一把了。
他提身縱躍,幸運地踩準在水中央的浮木之上,剛心中一喜之際,突然腳下一崴:糟糕!自己未踩準浮木重心,他趕忙調整姿勢,卻避無可避地向前落到前方的水麵上借力騰躍,一邊持劍揮斷箭矢,同時從腰間抽出師兄交給他的軟刀,插進大門邊上的機關凹槽之中。
大門拉開,他一邊抵擋箭矢,一邊退後進入門內。幾息之後,箭停了。而他的左肩和右臂分彆中了一箭,好在這處機關無毒,他受傷不重,拔去箭後,拿出準備好的藥粉稍作止血,拔出軟刀,繼續往裡走去。
門內又是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