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柳可可指的方向看去,便是如意館所在。林婉月點頭應好。
好不容易送走了熱情的柳可可,林婉月關上房門,麵上的笑落了下來。“阿嚏——”這柳可可身上一股刺鼻的劣質香粉味道,熏得她鼻子險些失靈。
這嚴老太果然如傳聞一般性情獨斷,奇怪的是府中上下竟真的一個男丁也無,或許是隻有兩個女主人,擔心名聲的緣故?不知這王宅究竟能探出些什麼來。趁時間還早,林婉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卻說柳可可送林婉月進屋之後,一路回到了正堂。
嚴柳氏:“送去客房了?”
柳可可柔順地點頭應是。
嚴柳氏接過侍女遞來的茶,微抿了一口,目光鋒利地盯著柳可可:“好好收一收你那教坊做派。”
柳可可眼中劃過一絲怨忿,低眉順眼道:“我記住了,姨母。”
是夜 倚翠樓
倚翠樓是錢塘首屈一指的青樓,素有“北怡情南倚翠”之稱。放眼整個江南,倚翠樓的花魁娘子也當得一句一枝獨秀。多的是巨賈名流和文人騷客,為了得見花魁娘子而一擲千金。
但並不是僅僅有錢就能見到花魁娘子,能得花魁娘子青眼的人少之又少。不過眼下這位,縱是一貧如洗,也能得花魁娘子掃榻以待。
隻因為他是陸小鳳。
紅披風掛在屏風上,花魁娘子側躺在臥榻上,香肩半露,媚眼如絲,體態妖嬈。縱是和尚坐在她麵前,恐怕也要動了凡心。陸小鳳自然不是和尚,但他卻仍然坐在桌邊喝酒,目光也並不在花魁娘子身上流連,而是津津有味看著窗外的夜市。
“你在看什麼?”花魁娘子忍不住嬌嗔地問。
“自然是在看夜景了。”
“難道這夜景有我好看?”衣裳滑落在地上,花魁娘子裸著足下了床,一步一步朝桌邊走去。
將將要觸到男人的衣領,男人卻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攜著紅披風從窗口一躍而下。
“陸小鳳!”花魁披上薄衫,惱羞成怒地朝著窗下那一襲紅衣背影怒斥。遠遠見陸小鳳對麵站著一個人,有樹蔭掩映看不真切,隻是水綠色的裙擺顯示那是一個女人。“哼,有本事你有事彆再來問我。”花魁娘子撂下狠話,砰地一聲關上窗戶。
樹下
“怎麼樣,你那邊打聽到了什麼?”陸小鳳身前站著的,正是連七。他們約好今夜戌時三刻在此處碰頭交換情報。
卻見陸小鳳目光怔愣,連七見他反常,皺著眉走近半步。
“咳,咳咳。”陸小鳳後退半步,移開目光,掩唇微咳:“的確有個重大發現,我們換個地方說。”
連七不疑有它,應聲道好,便要隨他一同走。陸小鳳突然回身,道:“你等我一下。”連七見他在小販處買了一頂水碧色的冪籬,很快回到自己麵前,小心翼翼戴到她頭上,滿意地笑了笑:“走吧。”
連七摸了摸頭頂,恍然:“還是你考慮周到。此地少西域人行走,似我這樣長相的人出現在錢塘,的確奇怪。”
陸小鳳聞言腳步略頓了頓,不自然地問道:“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連七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彆的發現。嚴柳氏家中從上到下,的確一個男丁都無。性格也一如傳言般獨斷。她和那個外甥女柳可可,我總感覺有一絲古怪,說不上來。”
陸小鳳鳳目含笑:“古怪就對了,這個柳可可,並不是嚴柳氏的外甥女。”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