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應道:“那就三日後,我跟你打。”頓了頓又想起什麼道:“另外還有件事,昨夜那兩個小丫頭,肖祐已罰過,世子可否彆去找她們麻煩。”
宮九沉默了片刻,冷笑了一聲:“多管閒事。”
宮九眼含殺意,似乎放過那兩個婢女,是令他很為難之事。過了半晌,終究是渴望對戰的心占了上風。
“我答應你便是。不過……”他皺眉:“三日,你的傷能好嗎?我可不想勝之不武。”
連七聞言正中下懷,笑眯眯道:“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所以你答應與他比試了?”
“當然。”連七躺在搖椅上啃著水晶梨,一手舉著宮九給她的玉牌。
肖祐:“這玉牌……”不是說比試完才給嗎,怎麼現在就到你手上了?
連七瞟了他一眼,笑道:“左右他拿這玉牌也無用。我和他約定了三月之期,總之等我先辦完此事,自然會與他一戰。”
“他答應了?”
“為何不應。”
肖祐心道:好家夥,空手套白狼……他歎了口氣,看了眼桌邊的空碗。
那是連七剛服下的一碗藥。他未曾想到,她此番是真的受了很重的傷,每日都需服藥。
他想起她身上淡淡的淩霄花香,是化功散嗎?唐老太太說過,此毒可內服外用。如外用,對內力的損害自然慢些,但但凡超過二十四個時辰,對人便能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連七看起來並無大礙,而且還每天堅持助段小峰療傷。
在連七的努力下,段小峰確實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不再終日昏昏沉沉。
三山外……的確名不虛傳。
就連昨日上門的唐老太太,都驚歎於段小峰的恢複速度,明明是藥石罔醫的情況,居然奇跡般地一點點恢複了過來。照此情況,以後可與常人無異。
隻論此事,肖祐不由也對麵前人心生佩服。但有一事他不明白。
“為什麼不告訴小峰,是你救的他……嘶。連七!”肖祐捂住被“暗器”偷襲的腦袋,看著地上滴溜溜打轉的梨核,氣急敗壞道。
坐在躺椅上的始作俑者笑得前仰後合,接著似是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咳了起來。
她喝了盞溫茶,裹緊身上毛絨絨的白裘。抬起笑眼:“我救段小峰,你幫我查兩個孩子的下落,公平。何況,護衛那點工錢也買不起這等補藥和這上好的裘衣,不虧。”
“肖祐,多謝。” 眼前的蜀王世子,峨嵋劍客,雖生性驕傲,但卻能與形如廢人的段小峰赤誠相交,隻此一點,他便不會毀於他的驕傲。
似是不習慣連七突然的正經,短暫的無措過後,肖祐冷哼道:“嘁,怪人。”
“嘶—連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又被“暗器”所傷後咆哮的肖祐,看了眼手中接住的“暗器”——竟是連七慣用的破曉刀:“你什麼意思?”
“抵押!”連七大聲道。
“破曉……你。”饒是劍客而非刀客的肖祐,一時也為破曉不值。
豈有刀客放棄自己的刀?
連七背著身子未說什麼,眼裡有淡淡的傷感:這些時日,她發現破曉與自己感應日弱。若非如此,當日也不會被司空摘星盜走而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就在這兩日,破曉竟似有玉碎之意。
連七知道,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才讓破曉隱隱排斥自己,在找到解決辦法之前,不能再把破曉留在自己身邊了。
“好吧,我替你暫時保管。記得回來取。”心知她插科打諢的話不能儘信,但她也無意說出實情,肖祐未再多言。
“謝謝。”
在連七休養了一陣時日,準備動身北上的那天,肖祐並未露麵,但他囑人給連七準備了一匹快馬、一些乾糧和水、幾瓶藥,和一千兩的盤纏。
“替我多謝你家世子。”連七接過包袱,裹緊了裘帽,策馬揚鞭:“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