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又言。
人世間有有一女子愛慕祝如疏,祝如疏又是如何將其溫柔拒絕的。
在楓口中,祝如疏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姑娘貌美,受姑娘愛慕是在下之幸,隻是在下誌不在塵世羈旅,恐辜負了姑娘的一番心意。”
林鷺一聽便知祝如疏這話有多假。
看不見的人又怎麼知曉那姑娘究竟生了何種模樣?
就這麼個事兒,都能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她水路陸路都不通的合歡宗來。
也算他祝如疏有能耐。
不過故事中的女子長相清麗動人尚且都沒辦法打動祝如疏,林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平板身材。
原主的長相也是屬於可愛那一卦,圓臉嬰兒肥下巴微尖,眼睛渾圓又大又亮。
可以說跟什麼妖媚動人,清麗可人毫不沾邊。
彆說還要跟女主這個清冷大美人搶人。
可是往好了想。
攻略對象他看不見啊,哪裡分得出什麼好看不好看。
可是,林鷺難免又想起那個雨夜,還有當時少年那個“看”向她的,讓人瘮得慌的笑。
天色再晚些,林鷺手一揮便讓楓下去。
她聽了祝如疏的故事後什麼興致都統統被絞殺了。
楓不緊不慢起身行禮,神色有幾分憂慮。
“宗主當真要一個人睡?”
林鷺點了點頭:“正是。”
楓見她神色如此,倒是難免嗤笑一聲,神秘莫測道。
“宗主還真是長大了。”
他起身出去,將房門緩緩帶上。
林鷺鬆了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
但是她不打明白為何楓會突然說她“長大了”這樣的話,難道往日原主是一定要旁人陪才肯睡?
林鷺覺得怪怪的,但是此時她還不知曉睡著了會發生些什麼。
—
夜裡。
林鷺夜裡做了個夢。
遮天蓋地的紅色,夢到有男有女在她眼前交歡,姿態猶如入迷的牲畜。
那女子癡迷地扭動著身子,身上還帶著陣陣媚香。
女子回眸,不知為何卻將目光釘在林鷺身上。
交歡還未停止,那女子不止同一個男人,她的身體上分明都是駭人傷痕,卻神色逐漸朦朧已然進入其中癡迷的境界,身體輕飄飄的。
林鷺有些喘不過氣,卻怎麼都逃不掉,像是被誰強製對著那個方向,被強製看眼前的場景。
後來她在夢中被人發現了。
被那些男人抬起來丟入了焚身大火中,周邊熾熱,火焰灼燒著她的身體和神魂,將她焚燒成灰燼。
林鷺是被嚇醒了。
眼下是溫熱的淚,額角是密密匝匝的汗,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喘著粗氣。
蕭蓉則已然坐在床前,麵露憂色,還吩咐碧桃給她遞上一碗溫熱的水,遞到林鷺手中,拂去她額角的津津冷汗。
“宗主為何昨日非要一個人睡,可是那楓有何處讓宗主覺得不順心之處?”
林鷺聽著蕭蓉的話覺得,原主似乎不大會一個人睡,幾乎睡覺都有人在身側,如果貿然說些什麼,她怕會被識破身份。
她搖頭。
“不是楓哥哥的錯,是我自己夜裡一個人睡做噩夢罷了。”
蕭蓉歎了口氣盯著麵前的少女眼中好似憐愛,話語卻憤然又惡毒。
“若是他有何處怠慢宗主,惹宗主不悅了,我可是有數不儘的方法去折磨他。”
林鷺剛喝進去的水咳出來一大半,這才順著蕭蓉的話,給了楓一條活路。
“留著罷,昨夜是我自己想獨寢,與他並無乾係,楓很好。”
蕭蓉聞言,這才作罷。
*
午間剛用膳,蕭蓉又將那藥引端了上來。
林鷺這次沒有猶豫,直接端著碗喝了下去。
蕭蓉見她學乖了,神色中倒是多了幾分笑意,沒一會兒就言不叨擾宗主休息便下去了。
林鷺見她走遠,火速去了茅廁,摳著嗓子眼,全部吐了出來。
這樣一來二去精疲力竭,林鷺不知那所謂的“藥”究竟是何物,係統也不願說,她更不知這玩意究竟會不會殘留在她身體裡。
誰又知道吞進去多了會不會死。
若是一直呆在此處,她不瘋也得先傻,這幾日就必須快點進入主線才行。
*
隻是沒一會兒時間,蕭蓉又來了。
這麼多次,林鷺已經感覺到她來準沒啥好事。
蕭蓉說:“宗主回來已有一兩日,也該去闌珊處看看了。”
闌珊處這名字聽著文雅,地兒卻不是什麼好地兒,是合歡宗的地牢。
林鷺覺得這宗門確實奇怪,這名字不知道還以為是逛窯子的雅間名呢。
不過“合歡宗”這名字在此類小說中就是專修男女之事的門派,配上一個“闌珊處”的猶如窯子雅間名字的地牢那倒也還說得過去。
【為什麼這裡叫闌珊處。】
【闌珊處地牢是原主取的名字,宿主如果好奇可以自行探尋原因。】
林鷺無語:【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問了等於白問,說了等於白說。
當林鷺以為自己學聰明了先問係統的時候,係統的回答總是能夠給她當頭一棒,並且罵她一句啥x。
地牢漆黑,地麵濕滑,林鷺嗅到空氣中還有腐臭裹著詭異的香氣。
蕭蓉在旁邊給她掌燈。
那微弱的燈芯不知被哪兒來的風吹得搖曳,搖搖欲墜,忽明忽滅。
在如此氛圍下,林鷺側目看向蕭蓉張如玉的妖媚麵容,一半在燈火裡,一半在暗處,詭異極了。
直至踩下最後一節台階,那燈火一照,林鷺才看清闌珊處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