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鷺想起來問。
【係統,這個劇情會跟原著有出入嗎?】
【不會的,請宿主放心。劇情走向會永遠忠於男女主。】
等沈若煙和南宮信走得看不見影兒後,林鷺扯住祝如疏撫風的袖口。
祝如疏轉頭,隻靜默著笑。
“害怕?”
林鷺瞅著祝如疏的神色,點了點頭,她的眼神真誠又認真,耳邊青絲,兩條小辮兒隨著動作靈動晃動。
“害怕的。”
她伸手拉住祝如疏袖口,看到他袖中露出的潔白肌膚又想起了那迷迷糊糊的一夜,她有些說不清的不自在。
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含糊道。
“走吧。”
祝如疏卻停住不動,垂眸問她:“小師妹說話震動的頻率和語言中細微的情緒似乎變化了,心中在想些什麼呢。”
林鷺一頓。
就算是在她所處的科技發達的現代,也鮮少聽到彆人用這種方法分析旁人的情緒。
祝如疏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驚異和不自在的心緒又湊近了些問。
“又為何臉紅。”
林鷺自己還沒感覺到,聞言才摸了摸發燙的臉。
她覺得這種感覺挺恐怖的,雖然祝如疏看不見,林鷺也沒說什麼,但是他可以從細枝末節中分析出情緒。
林鷺不經想起,那他到底從她那晚又分析出多少情緒呢?
她從前隻知道祝如疏劍術過人,卻不知他還有其他方麵的“金手指”,雖是眼盲,可是這跟看得見有什麼區彆?像卡了bug。
林鷺深感祝如疏若是在現代,一定是個搞科學研究的,畢竟他那麼聰明,像是研究室中能夠精準又優雅剖開人體組織進行解說的人。
既然他都坦白了說,她便沒必要再做隱瞞,況且隻是承認臉紅這種小事,她臉皮厚,根本不在意。
順便還可以趁此機會調侃一下她這位黑心爛肺的攻略對象。
“師兄要摸摸看嗎?”
祝如疏對林鷺的反應似乎有些驚異,後又勾起嘴唇露出一個淡笑,卻沒說什麼。
林鷺拉著祝如疏的袖口走在前麵,一前一後,二人不再多言。
*
白色的霧燎濃稠到遮天蔽日,看不見上空,也看不見周邊的場景,林鷺抬頭,甚至讓她覺得天空都黑了好幾個度。
在這樣森然的環境下,原本在村中還有風在吹,此時此刻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
林鷺腳下踩過樹枝,“嘎吱”一聲,嚇得她狂跳不止,她預感可能要出事。
在這種預感之下,林鷺可太怕跟祝如疏這根救命稻草走散了,她的指尖原本隻是拉著祝如疏的袖口,最後慢慢往下挪,卻自然而然緊拽祝如疏的指骨,他的指尖冰涼,林鷺抓住那一瞬哆嗦了下,她不免在想為何活人的體溫能這麼低。
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霧中出現一抹其他顏色,是很容易發現的。
就比如。
前麵那個隱約穿著紅衣的女子,還有隨之而來迷霧裡傳出女子唱歌的聲音,那聲音靈動而悠揚,帶著些許陰冷。
血紅的嘴唇,那女子回眸臉色蒼白雙目無神,頭戴鳳冠,紅巾掩麵,一襲紅衣,儼然一副出嫁的模樣。
隻是全身上下透露出的不是喜氣,是喪氣,繞是林鷺如何看都覺得這是阿楹。
隻是她比剛剛遇見時更加奇怪,眼神灰暗,走路時姿勢奇特僵硬,活像被什麼東西操控了。
剛剛在村裡的時候,她記得阿楹是一直坐在原地沒動的,為什麼現在卻出現在他們眼前了?
到村裡的墓園隻有這一條路。
林鷺再回頭看了一眼祝如疏,神色複雜,她現在後悔了,早知道就應該跟著男女主去了。
因為在現在看來,這條路似乎並不是祝如疏在書中所說的,什麼事都發生。
最終boss“紅衣嫁女”出現在了他們這邊。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恐怖了,在主線劇情中,這邊僅是祝如疏的個人線,所以除了結尾手腕上的傷外,並沒有其他描述。
也就是說,林鷺對於即將經曆的一切,是不可預知的。
原著中祝如疏跟沈若煙說隻是被野草割傷完全就是瞎胡扯。
這是為了什麼?為了子啊女主麵前看起來不弱雞?
林鷺拉著祝如疏跟了上去,反正人都到這裡了,肯定無論如何都要麵對才行。
祝如疏這會兒跟在她身後,聲音風涼。
“為何又不怕了?”
他很好奇為何林鷺情緒起伏這大,一會兒連抓著他手腕都怕,一會兒又什麼都不怕。
於是祝如疏得出了一個結論:她就算怕彆的,但是最怕的似乎是他自己。
林鷺聞言半真半假地信口胡謅:“我相信師兄會保護我。”
雖是胡說八道,但是林鷺相信若是有什麼事,祝如疏會揚起天真到同平常毫無差異的笑,然後殘忍地將她當做骨灰揚出去。
不為彆的,大概就是他心情好或是好奇覺得這樣做有意思。
祝如疏此人向來都喜怒無常,做事全憑心情好壞,毫無原則可言,林鷺甚至覺得他這樣還透露著少年的純真的惡。
祝如疏說:“師妹心中早已知曉我並非值得信賴之人。”
還用他說,林鷺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她更覺得,祝如疏為了不和沈若煙產生間隙,為了不讓沈若煙心有愧疚,肯定會完好無損將她帶回去。
林鷺隻敢腹誹,不敢戳穿。
越往前走那空氣中的腐臭味便越發詭異,也越發濃烈,林鷺憑著這氣味也有預感離墓園越來越近了,她抓著祝如疏的手又緊了些,祝如疏的手都被她握得有些發熱了。
說不怕是假的。
果然,沒走幾步,那歌聲越來越近,這霧氣也越發濃稠。
“杏花開,盛明年,花敗時,君不在,等誰,等誰…”
“師兄,既然你能聽聲分辨情緒,那這歌聲裡是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