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 叫他名字(1 / 2)

在林鷺嘶聲力竭喊出祝如疏名字那一刻,空中的霧靄似乎有一瞬間分散開來,撥開雲迷霧鎖,那墓園的全貌儘顯在眼前。

那是更加可怖的場景。

遍地如海如煙的屍骸,像層層推開的血色浪花,一圈一圈繞著中間邊緣腐朽破碎的木質雙人棺,棺體是黑色凝重的枷鎖咒術,像是某種獻祭陣法。

林鷺站在空地處,眼前的場景讓她瞳孔驟然放大,呼吸一滯,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頃刻便會斃命,她原本便知道這處的慘像,卻不知撥開迷霧後,竟真有如此成片的屍骸。

呼吸停滯的那刻,她才真的意識到這個世界同她所在的世界天差地彆,這裡對於她來說不再是書中,而成了眼前的“現實世界”,而她自己現在就正如書中一粒小小的塵埃。

阿楹閃身上前,林鷺雙腳懸空,被指尖尖利、指尖發青毫無血色的女人單手掐著脖子,懸在了半空中。

窒息感瞬間湧了上來。

人在預感到要死的那一刻,往往會想很多,林鷺不甘以這種方式死去,卻又無奈動彈不得,隻能眼見著生命在阿楹指尖流逝,因為原主體弱,沒有法術,什麼事都做不了。

阿楹的手越收越緊,指甲劃著她的脆弱的脖頸,她感受著似乎翻湧的血液從脖頸處往下流淌,滴滴答答落在焦青的地麵上。

那短短一瞬變得無比漫長,煎熬。

隻是一陣涼風乍起,林鷺被祝如疏掠到手中。

他抱著林鷺立在阿楹對麵的上空,另一隻無比冰冷的手捂住林鷺被指甲劃破,還泛著紅青色的柔嫩脆弱之處,鮮血順著指隙流淌,滾滾而下,落在祝如疏的白裳上,猶如落紅的山梅。

祝如疏埋頭嗅了嗅那處,她的鮮血似乎都帶著清甜香氣,她的脖頸旁更是陣陣馨香不止,祝如疏突然有些失落,若是有雙眼睛能夠看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不知該有多有趣。

祝如疏以一種強勢保護的姿態,一隻手捂著少女的脖頸,另一隻手摟住她,少女生得嬌小,幾乎被他整個匿藏於白裳之下,他與阿楹已戰過一輪,卻還是周身清白,祝如疏指尖上沾著林鷺頸上滾燙的鮮血,含著唇上微微舔舐,彎起眼眸在她耳旁輕聲道。

“甜的。”

此時天色漸暗,祝如疏抬眸盯上麵前的阿楹,他冷漠無聲的眸子中隱隱閃過一陣紅。

林鷺手中剛剛那串所謂的保命藥珠在祝如疏接過她以後,手腕放鬆下來一脫力便滑落在地上,裹著地麵的汙濁滾了好幾圈。

在祝如疏出現的那一刻,林鷺真的不得不說,他還真像救世主。

祝如疏說:“牧如景贈你的就是一串普通的驅蚊藥珠。”

他在笑。

她的鮮血沾染祝如疏的衣袖,模樣更若地獄而來的嗜血修羅。

約莫是念了止血咒,林鷺傷口處的血止住,也沒那麼疼了。

祝如疏將手放開,撫上林鷺的發:“還知喚我名字,看來也不算太笨。”

祝如疏一手抱著林鷺,另一隻手揮劍,他的劍法淩亂,逼著阿楹節節敗退,她雖身手敏捷,但是倒也是鬼,四肢僵硬,無法做到太快和太靈活的躲避攻勢。

“相信牧如景隨手丟給你的破珠子,不如喊我名字來得實際。”

祝如疏手中接上的攻勢更是凶惡上好些。

他因為殺戮而逐漸興奮的笑,讓林鷺不寒而栗。

阿楹不抵攻勢節節敗退,隻又祝如疏的動作淩厲想趕儘殺絕。

他真誠地向阿楹道謝:“倒是該謝謝你讓我“看”到這麼有趣的畫麵。”

林鷺起初伏在他肩頭,還以為這話是對她說的,仔細辨彆了一下,才能分辨這話是對著阿楹說的。

“什麼有趣的畫麵?”

祝如疏對答如流:”自然是小師妹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有趣畫麵。“

他真誠的模樣讓林鷺頗為驚訝,也不由得在心頭罵了一句。

死變態。

祝如疏雖是動作淩冽,卻始終帶著一種慵懶勁兒,他給人一種阿楹不夠強,他還能夠分神去做彆的事的感覺,還有一種殘忍之意。

祝如疏將她抱在懷裡,卻始終沒有放她下去的意思,因為動作太大,林鷺幾次險些被他從懷中甩下去,因為怕被甩在斷手殘臂遍布的墓園,林鷺本能的摟緊了祝如疏的脖子。

她也顫聲詢問過。

“師兄…要不將我放下來吧,這樣好像不太方便。”

祝如疏又問她:“師妹不覺得上麵的風景尚佳嗎?”

他抱著她騰在半空中,腳下踩著滅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