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鷺雖然惱了但又不敢大聲跟祝如疏吵,便隻得小聲喃喃。
“你看什麼…”
這一刻林鷺恨自己說話不過腦子,在一個瞎子眼前說“看見”這個詞不是犯了他人的大忌?
何況這個人還是祝如疏。
話一出口林鷺便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再去觀察祝如疏毫無變化的神色。
隻是此人裝聾作啞,抗壓能力極強,還會自己玩自己的梗。
“我是瞎子,又怎麼看得到呢?”
林鷺瞅著祝如疏那毫不作假的笑臉,心裡覺得果然同她想的一樣。
祝如疏同彆人不一樣,不避諱也不甚在意。
出於擔憂,林鷺問他:“她不會再出來嗎?”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阿楹。
此鬼遁棺而逃,估計一會兒同主角團碰麵之時還會現身,畢竟主線劇情無法遺漏。
祝如疏答道:“會。”
林鷺:…
回答得還真是理直氣壯。
就祝如疏這麼一說,林鷺甚至後背一涼,感覺一陣陰風刮過,阿楹馬上就會出現在她身後。
於是林鷺怕得瑟瑟發抖,也不自覺的又往祝如疏身邊又靠了靠。
“那我們去找沈師姐他們彙合?”
祝如疏沒回答她的問題,卻盈盈笑道:“可否麻煩小師妹幫我找一下盲杖。”
林鷺覺得這人還真是麻煩極了,她又繞著墓園跑找了好幾圈,卻也沒找到什麼盲杖,心道乾脆隨便在地上撿一根人骨頭讓他支撐著走算了。
彎月村走一圈,彆說林鷺還真是膽子大了點。
“師兄可還記得放在哪裡?”
這眼見著再待下去就要天黑了,林鷺考慮到自身的安全問題後同祝如疏小心提議道。
“要不我拉著師兄走?”
然後這畫麵又變成了林鷺在前麵拉著祝如疏給他開路,霧氣繚繞隻是天黑了些。
到墓園的路都是黃土泥路,有些小石子,路的兩旁長滿了鋒利野草,鬱鬱蔥蔥。
林鷺拽著祝如疏突然有些走不動路了,回頭看到他手中正抓著一縷鋒利,儘是倒刺的野草,用力一滑,掌心赫然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隻有他自己似乎感覺不到疼痛,視若罔聞,麵帶微笑,任著鮮血不停往外湧。
“師兄…!”
大概是林鷺的聲音太過於驚訝,惹得祝如疏回了眸,他雙眸色淡,麵色蒼白,笑意柔柔,隻說。
“不礙事。”
這是還原了原著中得情節,隻是林鷺不覺得祝如疏有這麼做得理由,他這麼做,又向沈若煙隱瞞,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滾燙的血染上了祝如疏的雪衣,甚至裹上那幾點斑駁的梅花印記,血順著掌心流到袖口。
林鷺將裙擺撕扯開,打算給祝如疏止血,他的表情卻有些微弱的變化,五指微微合攏,神色說不上冷,隻是不解。
她看他的神色冷了些,這才解釋說:“止血。”
林鷺自己也笨手笨腳,包紮得不成樣子,用緋色裙襟綢緞溫和裹上少年的掌心,一圈又一圈,最後係了個好看的,她頗為滿意的花樣。
往日裡她每次受傷包紮的都是千奇百怪的,林鷺再看看給祝如疏係的像蝴蝶結的死結,頗為滿意地拍了拍雙手。
祝如疏不言,隻不動聲色摩挲著那處紅色的紗衣,還有那個她打得難看的死結。
祝如疏將手一顫,縮了回去,藏匿在寬廣的袖口中。
風吹得有些飄逸,少年的聲音儘數裹進狹窄的風聲之中。
“我同你借走了一樣東西。”
少年另一隻手拿出那串沾了些汙濁的,所謂的“驅蚊藥珠”,在指尖轉了一圈,那泥土隨著動作沾在祝如疏蒼白有力的指骨上,隨後又將其藏放進去了。
那泥土汙濁裹著少年蒼白指尖,卻讓人有褻瀆之意。
林鷺不答應也得答應,因為祝如疏似乎根本沒有要讓她伸手要回的想法。
少女眼巴巴地盯著他將那珠串拽出來,又藏進袖口中,能夠保命的東西她自然想要。
她有些痛心疾首,早知道就隻叫祝如疏的名字,不丟牧如景送的藥串了。
【係統,這真的隻是驅蚊藥珠嗎?】
林鷺手臂有些發癢,抬起來便看到一個蚊子在旁若無人地吸著她的血。
她無語,答案幾乎已經預見到。
係統是吐字冰冷,更是驗證了她的說法。
【當然不是。】
林鷺強顏歡笑:“好吧。”
祝如疏隨口胡謅也不知道編一個能讓人信服的說法。
【獲得關鍵羈絆,係統自動檢測後將發放[記憶碎片+1],攻略對象祝如疏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0】